“夏侯婉芷?你是夏侯家的人!”田尧一听,倏地一下子变了脸色,眼光也变得冷漠起来。
“怎么?难道你还对我们夏侯家有成见不成,姜家把你家害得这么惨,你还对他们念着旧情,恋恋不舍么?”夏侯婉芷没想到田尧身负血海深仇,竟然还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成见,一时之间语塞。
“那是我们田姜两家之间的事情,用不了外人插手,特别是你们夏侯家族的人。你们对我田家似乎也没好到哪里去,我可领不起你的情。”说罢,田尧立刻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边走边道,“这顿饭之情我田尧铭记在心,他日必当厚报。报仇之事我自会想办法自己解决,用不了您大小姐的关心。告辞!”
婉芷愕然的看着田尧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的背影,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可爱的笑容:“不错,是个挺有骨气的孩子,倒是蛮对我的胃口,看来可以交个朋友。不过我倒要瞧瞧你的骨气到底有多硬!”
说罢,从乾坤袋中掏出白花花的一锭大银子放在桌上作为房费,纵身一跃跳出窗外,奔着田尧消失的方向追踪了下去。
田尧负气而走,在茫茫夜色中,慌不择路,竟是越走越偏,往镇外的荒山野地里走去。
待田尧反应过来,发现周围环境有些不对之时,已经晚了,他已经走到了离小村数里地外的乱葬岗前面了。
他可不知道,这座小村外他所站的乱葬
岗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大叶王朝的开国之君轩辕宏手下第一大将轩辕承庆与来自北方蛮族的首领拓跋哲在这里进行了一场决定九州命运的殊死决斗,最终,轩辕承庆手持阳炎金枪刺穿了拓跋哲的胸膛,率军击溃了十万北方蛮族,并把残余的蛮族撵进了东北的皑皑雪山之中。并修建了一条绵延十万余里高达十余丈的城墙将他们俱于关外。让他们从此不敢踏出城墙半步,这才维护了九州的安定和繁荣。
而这座乱葬岗正是当年那十余万蛮族的埋身之所。
此时这里从地里飘起密密麻麻,如繁星点点的幽幽鬼火,阴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哭泣之声,让人感到不寒而栗。也不知为何这村子里的人还要居住在这鬼气森森的乱葬岗旁边,难道他们不感到恐惧么!
当田尧误闯入这里,这些鬼火一感觉到生灵的进入,嗖的一下子全都飞了过来,将田尧团团围住!
田尧看着这些围绕自己不停飘动的鬼火,心里一下子咯噔一下发起毛来,感到不寒而栗,想转身就跑,哪曾想双脚无力,竟是迈不动步子。
周围的空气益发寒冷,阴气逼人,不远处又不停传来让人胆寒的鬼哭狼嚎之声,更是吓得田尧上牙直磕下牙,身子抖个不停。
就在这时,田尧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心一下子就悬停在了嗓子眼,汗水如下雨一般不停地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他根本不敢往后面看一眼。因为他听老人说过,恶鬼就是这样捉弄活人的,一旦人回头,恶鬼就会突如其来的一下子咬住人的喉咙,吸食人的鲜血,把人的鲜血给活活吸食干净。
田尧不敢往后看,却又跑不动,只有傻愣愣的站在那里,他都快要被吓得背过气去,惊恐的等着恶鬼吸食他的鲜血。
他的身子抖得如筛糠一般,要不是还有一口气在,他恐怕立刻就要瘫软在地上。
“嘿,你在干什么?怎么怕成这样了。居然敢往这种地方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英雄呢?还是笨鹅!”身后的声音清脆悦耳,犹如天上的凤凰低语。
“原来是她,可真吓死我了。”听出来是夏侯婉芷的声音,田尧悬着的心彻底放回了心窝里,一直**着的那口气终于松懈了下来。
这一泄气不要紧,身子顿时瘫坐在了地上。
哈哈,身后传来了夏侯婉芷清脆的笑声。
听到夏侯婉芷笑话自己,田尧心中恼怒道:“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这路是你修得,只准你走得就不准我走了?”夏侯婉芷轻轻地冷哼了一声,“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路过而已!不过真是好笑,一走到这里,就看到一个人,傻乎乎的站在坟地里,吓得腿都走不动了。哈哈——”说道这里,婉芷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这一下,把田尧给臊得
满脸通红,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闷着脑袋转身就走。
婉芷正一个人觉得无聊,想要与他为伴,又哪里肯放他走,哎了一声,就跟了上来,与田尧并肩而行。
田尧见婉芷跟了上来,大感奇怪,觉得这位长得如仙女一般美貌的少女,为什么想着跟自己这样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在一起呢?难道她不嫌自己肮脏不堪么?
他大惑不解,正要出口想问,突然看到这乱葬岗的幽幽鬼火竟然开始聚拢起来,本来如米粒一般大小的鬼火竟然聚拢成团,汇聚成了一个个人形的模样。
婉芷的脸本来轻松自如,现在也渐渐变得凝重肃穆起来,本来以她的身份,对付这些孤魂野鬼就是手到擒来,根本不在话下的事情,只是这里有一股让人窒息的感觉沉沉的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都感到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