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暮色渐浓,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出现在青州二龙山脚下。他行色匆匆,面容憔悴,双眼充满了警惕和不安,他就是从姜家矿洞逃出来的田尧。
他这一个月风餐露宿,东躲西藏,根本就不敢在白天现身,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出现。只好一个人趁着夜色,专找人烟稀少的小道赶路。
因为身上没有钱粮,他已经忍饥挨饿好几个星期了,除了在山上采集一些野果,偶尔掏得几个鸟蛋,就根本找不到什么充饥之物。捕兽就不要想了,以他现在虚弱的身子骨不被野兽吃掉就已经是万幸了。
李三的百宝囊中虽有一些宝物,可是却没有银钱,更没有可以充饥的干粮。虽然有一些可以兑换银钱的珠宝,可是他这个落魄的样子要是把宝物拿出去变卖的话,非得被人当成杀人越货的强盗抓去报官不可。所以,这些宝物对现在的他而言毫无用处。
可是生活就是再艰苦,也比在暗无天日的矿洞里活的开心,活的自由。况且复仇有了指望,这更让田尧有坚持活下去的理由。
这里还是姜家的势力范围,他不得不提着一百个小心,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冒险到城镇里面去。
可是今晚他还是决定冒险一行,毕竟自己身上的这身矿工的衣服实在打眼,而且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进入一个小村子里去怎么也可以弄点吃的。
看着小村里的灯火渐渐熄灭,
田尧慢慢的、悄悄地摸了进去。
小村并不大,家家关门闭户,除了偶尔有几声犬吠,几乎可以说是鸦雀无声。田尧走到了几户人家的门口,推了推院门,门纹丝未动,显然背后插了门闩。而且让他去偷平民百姓家的东西,他也不忍心。
想到这里,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去寻那村里的大户,看看能不能从地主老财那里打点秋风。从土豪那里拔下一根毛都比百姓们的胳膊大腿粗得多。
田尧沿着村上的街道往前走,小心的避开了打更的更夫。正当他经过一家小客店准备继续往前走时,一个矫健的身影从客栈里如大鹏展翅一般飞了出来,出手如电,一伸手就把田尧给抓住衣领提了起来,又是一纵身,就跃回了客店。
他进入了一间客房,啪的一声把田尧往地上一掷,冷声喝道:“你这小贼,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看你好胳膊好腿的,再不济也可以靠力气吃饭呢,怎么非要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田尧第一次准备做贼就被人捉住了,这对他来说本就是极为羞耻的事情,他红了脸低着头不敢说话,心里懊悔至极,根本无话可说。只盼这人不是姜家的人,更希望他不要把自己捉去见官。
那人一口气说了许久,见田尧一直垂着头也不言语,对他的话似乎充耳不闻,还以为这家伙是个惯犯,脸皮已经比城墙还厚了,心里就有些恼火,一抬手就
给了田尧一个耳光。
他心中恼怒,又是才出道的雏儿,出手就有些不知轻重,这一下手就有些重了。
田尧本就饿得不行,身子已经发虚,又被这人狠狠地扇了一记。一下子就给扇晕了过去。他倒在地上晕死过去,倒把这个人给吓了一跳,惊叫起来:“你干什么,别想装死蒙混过关。”
他快步来到田尧的身前,用食指测了下田尧的鼻息,见他鼻息虽然微弱但是倒还平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娇声叹道:“还好活着,要不然我夏侯婉芷第一次一个人出来闯荡江湖就造孽深重了。”
“看他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也许是真的饿了,应该不是外面那些惯偷什么的。只是他为什么不为自己辩解呢?哎,真是可怜而倔强的孩子。”这人往田尧的嘴里喂了一颗丹药,然后一把把田尧抱起放到了床上,为他盖好了被子,转身走到桌前点亮了房间里的油灯,坐到板凳上静静地发呆。
借着渐渐明亮的灯光的映照,一张绝美的脸庞渐渐地显现,原来这竟然是一位风情万种的绝代佳人,白白净净的鹅蛋脸细腻的似乎可以挤出水来,修长如画的柳叶眉,一双含情目顾盼神飞,一张红润的樱桃小口微微上翘,带着点儿淡淡的哀愁,说不尽的温婉美丽。
呆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又走到田尧的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见田尧掉到地上的轩辕剑,好奇的捡了
起来,心道:“这个小乞丐怎么会捡这么破的一般锈铜剑戴在身上,这么古旧的剑还怎么防身,说不定轻轻砍一下自己就断了。”
可是当她把剑拿在手里的时候却是大吃了一惊,心道:“怪了,这把剑怎么这么重,这可比一般的青铜重多了,难道这把剑还有什么古怪不成?”
就在这时,田尧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他一醒过来,右手就往自己的背上摸去,一摸之下空空如也,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惊声高呼道:“剑!我的剑!”
那美貌少女心中又好气又好笑,心道这个人都快饿死了都还这么在意他的破剑,忙把剑往田尧手里一塞道:“拿好,你的剑,你的剑在这里。”
“谢谢。”田尧一边背好剑,一边下床就想走。
那少女道:“你要走?”
“对不起,虽然我有难处但也不该做贼,对这件事我道歉,还请姑娘能够谅解。”田尧面红耳赤的说了一句,这次做事是违背了他一生的做人准则,与他父亲的教育完全是背道而驰,对他这样一个孝子来说是根本就不应该做的事情,他为他的错误感到无比的悲哀和后悔。
“我知道,我看得出来你不是那样的人。我的意思是叫你吃点东西再走。你等着,我去给你弄点饭菜来。“说罢,少女白衣飘飘,身子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