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接触到琴弦,就自然而然的想起了吕某人版的那个《笑傲江湖》,不是冲那片子,而是冲着里面的《笑傲江湖曲》。有关这个曲子,每一部电视都会很独特的专门写出一支来,好象版本与版本之间比拼的,不是内里的演员,而是这首被作为书名的名曲。我除了最古老的那个电视版本没看过,好象从沧海一声笑到张某某拍出的搞笑版本都比较过,要说最接近笑傲江湖这个概念的,大概还是香港的TVB。
曲调呢,并没有书上写的那么变幻莫测,但欢畅豪迈是肯定的。没有洞箫合奏?没关系,这曲子又不是真正的《笑傲江湖》,只一把琴就够演奏出那个意境了。电视里,这首曲子一响起来,电视屏幕里就会出现满场乱飞的东西,或树叶,或风水,或者是演奏的人。如今我在这里表演现场版,风也没动,树也没动,人更没有动,整个天地好象都静止了一般,唯一在不停动作的,只有我和这把琴。
琴是好琴,声音悠远,每一个音符都能清晰的跃出,音符与音符之间过渡,明显而又自然,浑然一体,恰似天成。这琴弹起来相当舒服,于是考试不再是考试,而成了彻底的自娱自乐。
我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脑里全然是《笑傲江湖》之中那些可笑的可悲的可叹的可歌的一切。纵声笑傲,原来也是逍遥的一种,我觉
得令狐兄很有做逍遥派弟子的潜质,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踹了岳不群跟我混。其实,《笑傲江湖》那部小说,很有喜剧风格,我还是很向往林美人版的东方不败,就是不知道此异人真实长相有没有那么美……
曲已弹完,我却还是在想着桃谷六仙不可不戒之流,那等奇人异士,有些人一辈子都遇不上一个,而《笑傲江湖》里居然一恒山的怪人,恒山派都可以建立个不正常人研究中心了,而且令狐兄就是主任,恒山的尼姑妹妹们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小护士人选。
“姑娘……你……”苏星河略带疑惑的提问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我回了神,连忙收敛傻笑,正襟危坐,等待苏教授的打分。
“你这曲子……为何听来有些……有些……”他显然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词汇,我也佩服这老头,竟然能从这曲子里听出我满脑的不正常人。
“这个曲子呢,是某位异人为一群行事荒诞的怪人所作,可能是……离奇了一些吧。”我假笑着解释。
苏星河深沉的摇头,一脸苦恼的思索表情,说道:“不是……好象很轻松,好象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好象……让人很想临天俯地大笑一场……”他的结论显然比我想的要奇怪多了。
“姑娘,你这曲子叫什么名字?”他带点渴求的望着我,让我十分为难的编造了个名字,说道:“笑傲TV曲”。
“笑傲惕为曲?”
苏星河对这怪异的名字没什么研究,枯瘦的手掌撑住满是皱纹的前额,思考的无比痛苦。
“额……前辈,其实名字怎样无所谓,重要的会弹就行了,是吧。”我不想跟他再在这个曲子上浪费时间,过不过关他到是赶紧给句话啊。
苏星河哦了一声,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道:“你明日再来吧。”
什么!?又是明日?你明天又要出什么鬼题目考我啊!信不信我……算了,我没什么理由反抗,还是理所应当的接受好了。考吧……考吧……就当是我在古文学培训班复读,痛苦的考试生活……
又到了一个第二日,苏星河估计又是一夜没睡,我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树下,等我很久了一般。
“姑娘,你可愿习武?”苏星河询问的语气有些迫切,又有些沉重。
“习武?”我看看苏星河,问道:“与你习武?”
苏星河道:“我只问你愿,或不愿。”这语气斩钉截铁,异常干脆。
我吸了口气,不敢再打岔,说道:“愿意……”
苏星河点头道:“好……好……你随我来……”
我跟着他进了一间小屋,听到他在里面翻箱倒柜摆弄了一通,而后把我胳膊一拉,说道:“路黑,小心点。”
我答应了一声,随他步下隐藏于床底的地道,往下走了几级台阶,又转了方向开始往上走。走了相同的级数后,苏星河松了手,抬手在头顶上的石壁摆弄了一下。
顶上那块大石喀嚓响了一声,苏星河双手一推,一阵微风自上卷入,显然是多出了一个开口。
他把我拉了上去,而后对着黑暗拜下,说道:“师尊,我已将她带来了。”
师尊……啊!师尊!!!原来他真的是在帮无崖子把关,我的穿越目的啊,终于达成了,真不容易啊……
“恩,好,你先下去吧……”黑暗中的声音低沉,舒缓,带着如水滴丁冬般的回响,于屋内徘徊,传进耳中,激起一层欲拨云见日的冲动。
苏星河应了一声,规矩的又自地道退回,合上地面的缝隙,屋内顿时安静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