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吴锋不住思索曹天成临行之言,将长鞭拿在手中不住把玩。将近城门之时,吴锋突然在马上哈哈大笑,口中说道:“我明白了!”方倚云连忙询问。
吴锋说道:“咱们这双鞭之上,是不是铸有一首小词?”方倚云连连点头。吴锋说道:“这首小词,应该便是‘燕双飞’武功心法总纲。之前总以为不过是一首普通小词,不料其中竟藏有天大秘密。以前咱们练功之时,总觉有些迟滞之处,一直难以索解。现在我仔细思索这词中之意,再结合鞭法,这些难点顿时迎刃而解。而且照这心法结合鞭法习练,必然便是‘御风术’无疑!”
方倚云半信半疑,也把长鞭取出细看,口中不停念诵:“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瓤,人在心儿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一边念诵,一边低头思索。突然间也是抬头一笑,说道:“奇哥哥,我也明白了。咱们以前练习合击之时,总感觉有些身法不够圆滑自然,原来毛病出在这里。这词中之意……”突然俏脸一红,不再说话。二人四目相视,心中柔情顿生。
那佟子鱼与解庆在后边看在眼里,相视而笑。
四人进得城来,看看天色已晚,便在街上寻个客栈住下。那佟子鱼叫了酒菜,四人在大堂中边吃边议论白天之事。正谈得热闹,突然店外有一个娇滴滴
的声音说道:“哎哟我说吴公子,许久不见,可把奴家给想死了!”话音未落,只见从店外走进一群锦衣卫打扮的人来。领头三人却是老相识,正是梅月红偕同‘快刀’鲍月清、‘重剑’仇月明带了锦衣卫一众人马到了。四人推杯站起,怒目相视,严阵以待。
就听那梅月红娇声说道:“吴公子、方妹妹,咱们故人相见,本该高兴才是,怎么倒像见了仇人一般?这‘他乡遇故知’可是人生一大喜事。”
方倚云骂道:“呸!哪个跟你这骚狐狸是故知了?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有种的放马过来,不要以为靠上了锦衣卫便有什么了不起,本姑娘可不怕你们!”
梅月红也不生气,掩口笑道:“方姑娘这话就错了,我们都是女人,怎么能有种呢?像吴公子这样的英俊男子汉才能有种,妹妹跟了吴公子这么久,难道还没试过吗?”
身后众人哈哈大笑,神情淫秽之极。
方倚云大怒,抽出长鞭,便欲上前。内力刚动,突觉丹田中一股寒气直冲上来,遍体生寒,身形摇晃,颓然坐下。吴锋急忙上前搀扶。
梅月红此时翻转面皮,冷冷说道:“小贱人,你以为曹大人的阴阳掌力,是那么好受得的吗?老娘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的好,若是妄动内力,阴阳之气散开,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们!”
吴锋此时暗中一提内力,也觉一股燥热之气从丹田中直冲
上来,知道梅月红所说非虚,也是神情黯然,在方倚云身边缓缓坐下。佟子鱼见势不妙,从身边抽出秃笔,与解庆挡在二人身前。
梅月红又道:“本来你两人伤势也是好治,只要你二人立刻圆房,行过周公之礼,阴阳调和,不但伤势无碍,反而会对功力大有补益。只可惜曹大人算无遗策,不给你们这个机会。可惜啊可惜!”
身后鲍、仇等人轰然大笑,鲍月清尖声说道:“这倒无妨,吴锋这小子嘛,不去管他。这姓方的小姑娘花容月貌,我姓鲍的本着治病救人之心,倒是可以勉为其难,跟她调和调和!”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方倚云又羞又急,怒火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晕倒在吴锋怀中。
那边解庆大怒,大声喝道:“你们这帮无耻的混蛋,这般欺负一个小姑娘,当老子手里的铁棍是假的吗?”说着纵身上前,向着鲍月清当头一棍打去。鲍月清见其棍势沉重,不敢硬接,闪身躲过。仇月明自恃力大,挥剑便砍。解庆挥棍相迎,就听‘当’的一声响,仇月明巨剑断成两截,断剑撒手而飞,虎口流血。解庆回手一棍,又向仇月明腰间扫来。仇月明大惊失色,纵身跳到众人身后躲避,鲍月清抽出双刀,接住厮杀。梅月红从腰间抽出钢鞭,便要来拿方、吴二人。
这边佟子鱼见情势危急,对吴锋说道:“会主带了方姑娘先走,待我
和解兄弟抵挡一阵,便来追寻。”回头长袖抖动,如长棍般直撞梅月红面门。梅月红低头闪过,挥鞭便抽。佟子鱼挥袖相迎,鞭袖交缠,往回一带,右手秃笔墨迹淋漓,往梅月红面门便抹。梅月红知道厉害,手一抖长鞭脱开,纵身后退,手一挥,众侍卫挥舞兵刃,将佟子鱼围在中间。佟子鱼毫不畏惧,挥动大袖,横扫直劈,右手秃笔更是变幻无方,点戳抹砸,时而作棍,有时又作判官笔使,众侍卫人数虽多,一时间对他也无可奈何。
梅月红见佟子鱼已被缠住,心中得意,回头向吴锋二人走去。口中调笑道:“好吴公子,你还是跟姐姐回去吧,这‘燕双飞’的武功,跟姐姐合练不是一样?你放心,姐姐比这小妮子会伺候男人,管保让你舒服得欲仙欲死。你看如何?”吴锋怒火中烧,将方倚云放在一边,挥鞭便打,梅月红轻轻闪过,二人斗在一处。
吴锋虽然武功远胜梅月红,却苦于内伤在身,不敢运力,身法迟滞,出招无力,数招间已落于下风。梅月红心中得意,口中不住出言调笑。吴锋空自生气,却是无可奈何。那边解、佟二人瞥见会主危急,苦于被众人紧紧缠住,虽然心急如焚,却是分身乏术。
眼看着梅月红数招间便要得手,突见门外窜进一条大汉,青布包头,手提一条三节棍,看打扮倒像一位苗人。此人进门之后,
并不迟疑,直窜到吴锋跟前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扬州吴锋?”吴锋点头答应。那人一听,挥棍插入二人中间,挡住梅月红。
梅月红怒道:“你是何人?敢管我锦衣卫的闲事?”
那人仰天大笑,豪气干云,斜睨梅月红道:“看你这臭娘们一身骚气,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锦衣卫吓得了别人,却须吓不倒大爷我。大爷便是云南棍王之子郭天霸,这吴公子却是我家请来的客人。你们如此无礼,郭大爷岂能不管?”
梅月红说道:“你们郭家在云南势力极大,尽人皆知。不过这吴锋却是朝廷钦犯,你若阻拦,便是造反。再说这里不是云南,你们郭家势力再大,恐怕也管不到这里。我劝你还是莫管闲事为妙。”
郭天霸笑道:“他们是不是钦犯,大爷不管,大爷只知道他们是我家客人。至于大爷造不造反,恐怕你这臭娘们说了也不算。闲话少说,今天若不放人,大爷让你们一个个死无葬身之地!”说完朝门外吆喝一声,就见门外涌进三四十人来,个个拉弓上箭,对着众人。
梅月红脸色铁青,冷冷说道:“姓郭的,你今天如此架梁,恐怕对你们郭家没什么好处。你们势力再大,大得过朝廷吗?”
郭天霸大怒:“你这臭娘们偏有这么多废话,再不快滚,莫怪郭大爷无情。”
梅月红无奈,狠狠盯了郭天霸一眼,挥手带众侍卫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