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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功法如道法 殊途难归一(第1页)

赵溯与沈巽却是直到第二日亥时才发现崔晴儿已经一天未归的。

头一晚至亥时,赵溯正准备打坐运转内力,忽听隔壁传来一声闷哼,随即又传来“扑通”一声,似有重物落于地上。

这间客栈天字号房本就只有三间且彼此相连,赵溯便要了这三间,赵溯居中,崔晴儿居南,沈巽居北,此时发出声音的房间正是沈巽的屋子。

赵溯推开房门转至沈巽门前,边拍门边问道:“凤酉,你可在屋内?”旋即侧耳倾听,屋内却并无一声。

赵溯不再迟疑,一掌推开沈巽房门走了进来,却见沈巽摔倒在床边,不醒人事。

赵溯一惊,赶紧快步上前将沈巽扶到床上,运转内力渡予沈巽。刚一渡力,赵溯就发现沈巽体内真气极为混乱,似乎有多股力量彼此抗衡,时而胶着,时而分散,竟无定处。

赵溯试图用自己的纯阳之力与沈巽真气相抗,却发现沈巽的真气虽彼此不同,道道分明,但每一道都极有根基,竟不敢用力,怕反倒伤害到沈巽。

此时沈巽脸色越来越难看,时而赤热,时而阴白,脸上已经落下大滴的汗珠。赵溯知沈巽体内真气已经开始反击其本体,更拼尽全力以自身真气疏导。

赵溯自得了冰精丸之后,内力虽变得充沛,但毕竟这内力来源于外物,却无内功心法可导引。赵溯虽每晚仍以本门的心法导真气运转,然而悬意门的内功心法极为浅

薄,这就好比要用小绳缚大象,却难以使真气归从。

赵溯见以力相抗无果,便欲导引沈巽体内的真气回归丹田,但刚一尝试,便发现沈巽体内的真气极为桀骜不驯,根本不受其引导。沈巽心中暗思,这真气确如其人。

当此之际,赵溯也不再多想,集聚精神,凝聚心力,将冰精丸所赋真气一股一股地慢慢推进,沈巽体内的真气正乱窜之际,突遇沈巽的正阳之气,却如江河见了海洋,失群之雁看到队伍一般,慢慢地附着在沈巽的真气之上,沈巽见此法可行,便缓缓地引导着这股力量前行,终将沈巽体内真气归于一处,再引至丹田。

直到此时,沈巽方慢慢睁开眼睛,回身看到已是一脸倦容的赵溯,不禁扶住他道:“范生,你还好吗?”

赵溯已无力回话,只轻轻摇了摇头,沈巽知他怕自己担心,更是心急如焚。

此时沈巽真气归于丹田,便如无事人一般,但反观赵溯却像大病一场,衣衫已被汗水打透,全身无力。

沈巽扶着赵溯慢慢躺下,想了想,便出去打来一盆温水,解开赵溯外衣,欲为他擦拭。

解开衣物,沈巽方见到赵溯胸腹之上,布满新痕旧伤,大大小小,不计其数,不禁心中一阵酸痛。想来,他从小流落江湖,无人照管,进入悬意门,更是层层考验,又次次历险,这些伤痕如今多已淡化,但可以想见当时他一个少年,是如

何独自上药,又如何强撑着挨过一次又一次历劫般的打斗的。

沈巽不知自己为何看到赵溯身上伤痕竟会如此动容,迟疑中忽见赵溯起身,忙上前搀扶道:“别乱动,我帮你擦了身上的汗再说。”

赵溯笑笑道:“不用劳烦了。”

沈巽皱眉道:“你身上的伤?”

赵溯低头看了一眼胸腹上的伤痕淡然一笑:“无事,都是些旧时伤痕,如今已经无感了。”

沈巽看着赵溯的眼睛,道:“从今后,我再不容一人伤你。”

赵溯一愣,看着沈巽炙热的眼神不禁有些恍惚。

他从记事起便在江湖之中打转,被野狗追咬,与乞丐打架,年纪弱小时被人百般欺凌,不得不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但他本性良善,却从不欺负他人,相反,随着力气渐长,他便逐渐尽已所能保护他人。

至赵溯入了悬意门,更极为刻苦用功,同门师兄弟每日练功六个时辰即止,而赵溯却每日练习近八个时辰。师父贺一章本就少言寡笑,极为严苛,但他对赵溯也是另眼相看,因赵溯对自已的要求竟比他的要求更高。

至成年之后,贺一章有意锻炼他的心志,便屡次将艰难的任务委派于赵溯,但无论任务如何超出赵溯的能力,赵溯总能或以智,或以力,或以勇取胜。甚至有一次,赵溯完成任务回到悬意门时,背后尚有两只羽箭无法拔出,赵溯竟只是以香火覆在伤口处止血,仍在完

成任务后方蹒跚着回至悬意门,其后躺床三月方能下地走路。

也是至此事以后,贺一章开始以未来宗主的要求培养赵溯,但任务更加险重,却是时常游走在生死边缘。

人间冷漠,赵溯尝尽,却从未因此放弃自己的信念,那便是锄恶扬善,行江湖侠义。

此时,赵溯听到沈巽所言,内心涌起万千波涛,只因他从小到大从未有一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但他生性内敛,稳了稳心神后道:“凤酉好意,赵溯心领了。我们人在江湖,与刀剑相伴而生,哪有平息之日,只愿凭我之力,可以为江湖安宁做一点儿事,便舍了这残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巽看着赵溯,一字一顿地道:“你保江湖,我来保你。”

赵溯见他如此认真,内心极为动容,轻声道:“有友如此,赵溯再无他求。”

两人一时无话,忽闻外面竟传来“打而更”的声音,声音急促不停,两人相视对望,想不到,这次疗伤竟用了一日的时间,其时已到了第二日的亥时。

赵溯问道:“凤酉,你为何体内真气如此杂乱,竟有阴有阳,又极难驯服,你,这样多久了?”

沈巽不以为然地道:“从小如此,我已习惯了。你知我没有师父,我所习武功都是从各门各派的秘籍中自行取练的。有的功法我练着觉得尚可,便多用几日习的,有些功法练一段时日便觉得错处太多,便舍了。我选

了自己喜欢的十余个门派的内功心法来练,但最终发现他们彼此不同,却很难融合。到我知道此事的时候,这些心法已经在我体内生成,很难去除,我也不去管他。只是偶尔他们彼此打架,却有些麻烦罢了。”

赵溯听后一震,心想:各门各派的武功招式学习起来较易,但内功心法却最为难练,只因这些心法常是一些晦涩难懂的口诀,如无本派熟识之人进行讲解,外人却是很难读懂。且这些心法如若理解上稍有差池,那便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更甚者可能会有生命之虞。沈巽无人指点,只靠自己领悟,竟可猜度出十余个门派的内功心法,却是聪慧过人。

赵溯道:“你可知这样极为危险,如若驯导无方便会反噬自身?”

沈巽轻笑道:“我既学得,便驯得,你无需担心。”

赵溯知他心性,多说无益,看来只有此后再找机会,或求助高人,想办法疏导他的真气。

两人已一日未食,此时平安无事便都感到饥饿难当。二人来至一楼饭厅,见老板已经在装门板,准备打烊了,便想约着崔晴儿一起去街上找些吃的,却是直到此时,二人才发现崔晴儿并不在屋中。

赵溯知崔晴儿不是没有交代之人,如若是有事外出,必然会留下信息。而今她的衣物都在客栈的房中,想见并非有事离开,只是临时出门未归。屋内并无打斗痕迹,也无乱象,

应该是自己出的门。但崔晴儿不会武功,遇事自身难保。赵溯担心江湖上一些如黑龙帮般的宵小之徒,又做出绑架崔晴儿以要挟于他之事,不禁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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