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秋风吹过,距离王庭百里开外的山沟里,成群结队的定州军将士正避开北蛮王庭,朝着南边呼延阔赶来的方向,直插而去。
定州军大军去拦截呼延阔,那自然需要有人给董长陵喂迷魂药,而负责迷惑董长陵的任务毫无疑问的落在了韦雄刀的烛狼军身上。
韦雄刀带着烛狼军将士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往北蛮王庭的路上,半空一阵嘹亮鹰啼传来,副将李临玄沉声道,“将军,有情况。”
信鹰落在韦雄刀手臂上,看完宁延送来的情报后,韦雄刀晃了晃脑袋说道,“来活了,兄弟们,走!”
烛狼军大军突然加,朝着北蛮王庭极赶去。
两日过后,马蹄声打破北蛮王庭寂寥的夜空,一穿着轻甲的金甲卫斥候一边不停的挥动马鞭,让胯下战马加狂奔;一边露出惊恐神情不停的朝后看,好像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自己一样。
夜空中,韦雄刀缓缓出现在斥候狂奔官道旁边的山丘上,神情严肃,而李临玄则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旁边一言不。
“这都能让跑一个,老李,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让他跑回去了,我们可就功亏一篑了!”韦雄刀的语气格外严厉,丝毫不讲情面。
李临玄赶紧拱手认错,“对不起将军,是我的问题,我疏忽了,不过您放心,属下向您保证,他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朝着王庭狂奔的斥候艰难吞下一口唾沫,长时间的喘息让他喉咙又干又涩,以至于咽唾沫的时候都感到一股剧痛。
现在的他脑子里就一件事,那就是赶紧回去,赶紧回去告诉呼延将军,宁延的定州军主力不在正面!
这可是他们整整一个小队的兄弟用命换来的情报,他死可以,但情报一定要送回去。。。
“咻!”
箭矢划破夜空的声音格外刺耳,金甲卫斥候还在狂奔途中,不知从哪里飞来的箭矢不偏不倚的从后边洞穿了他的身体。
带血的箭矢直挺挺的从胸膛冒了出来,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再也撑不住疲惫的身子,脑袋一歪从马上掉了下来。
沙哑的喉咙根本不出一点声音,此时的他很是绝望,还留有一口气的他无力的趴在地上感受着生命的逝去。
在他临死之前,隐约看到一排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
李临玄和韦雄刀快步赶到战场,在确认了北蛮斥候没有呼吸后,韦雄刀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告诉公子,一切顺利!”
“是!”
。。。
派出去的时候两天都没有动静,呼延山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按道理派出去的斥候至少一天汇报一次,可这都两天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及时呼延山石再怎么不想承认,但他也不得不考虑最坏的结果。
董长陵依旧站在城头,这几天的董长陵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所有时间都在城墙上,为的就是一旦现不对劲,能第一时间指挥战斗。
呼延山石快步来到董长陵身边,两人对视一眼,呼延山石无奈摇头。
“记住他们的名字,战后给他们立衣冠冢吧!”董长陵无奈叹气,“他们应该已经为国捐躯了!”
“该死!”呼延山石一拳打在面前的城垛上,“我那二十多弟兄就这么没了,真憋屈啊。”
“这就是宁延的定州军。。”董长陵宽慰呼延山石说道,“他们的斥候无孔不入,神出鬼没,总能第一时间知道我们的消息,但我们的斥候却很难靠近他们,最多只能在远处观望,一旦靠近,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两相对比,我们在他们面前毫无秘密可言,但我们对他们却知之甚少。”
呼延山石愤慨道,“不明敌军虚实,这仗怎么打?总不能靠直觉吧!”
董长陵笑着摇了摇头,“不,不要看牺牲的斥候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但这又何尝不是另外一种传递情报的方式?”
“恩?”呼延山石不解的看着董长陵,“董大人,此言何意啊?”
“斥候侦察情报绝不会三两一组,而是讲究单独行动,既是为了保证情报准确,又是保证有人被现情报后有情报能第一时间传回去,但二十多人一个人都回不来说明了什么?”董长陵眯眼说道,“说明宁延早就料到了我们会派斥候前去一探虚实,派了大量人手等着我们上钩,试问将军,宁延为什么会花费这么大心思来提防我们的斥候?”
“不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行军方向和军队部署!”呼延山石果断说道。
“没这么简单,如果是这样那他们大可以隐蔽行军,为何还要大摇大摆的从官道直插王庭?这不自相矛盾吗?”董长陵沉声说道。
呼延山石眉头紧蹙,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您的意思是,宁延在故意隐瞒什么?难道他们的目的不是王庭?”
“相反,我觉得他们的目的就是王庭,一小队斥候全军覆没,在我看来这就是宁延的故弄玄虚,他就是想给我们误判,让我们觉得他们另有所图,可是呼延将军,如果他们出现在我王庭北部只是一小部分的话,怎么会一个斥候都回不来?”董长陵冷笑一声,“宁延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呼延山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您意思是宁延的这一举动太过明显了。。”
董长陵长叹一声,“我们将士没有白白牺牲,呼延将军,传信阔将军,让他们快行军,迅赶到王庭,金甲卫其他将士全部上城墙,随时准备战斗。”
“是!”
呼延山石捶胸行礼,眼神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