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自己没说话,而是冲安蜜儿打了个手势,毫不犹豫的将麻烦事交了出去。这位的行事风格,不要说怜香惜玉了,面对主动送上门充当打手的互助会,他利用起来真是毫不心软。
安蜜儿无奈,整理了一下语言,尽可能温和的对麦尔登道,“你不用太担心,基因片段虽在在你体内有一定残留,但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之前你住院期间,检测得出的各项生理指标都能证明这一点。所以,你完全可以当它不存在。”
麦尔登控制不住爆了粗口,“妈的,这是当它不存在就可以的东西吗?”
以金牌导演的识人眼光,当然能够看出在场究竟是谁说了算,麦尔登也顾不上愧不愧疚的了,不去管安蜜儿,直接面对秦湛,“你给我一句实话,那该死的基因片段究竟是干什么的?”
双方打交道也有年头,秦湛当然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不好糊弄,从他决定把人接过来的那一刻,就应该料到终究难逃被当面质问。
秦湛面色平淡,说出的内容确实石破天惊,“对于多年前遍布全球的noah实验室,你了解多少?”
“noah实验室?”麦尔登一怔,显然不明白为何突然谈起了历史。“不就是官方公布的那些吗?”
虽说了解的只限于官方公布的内容,但毕竟此事牵扯过大,几乎将整个地球都卷入其中。在全球大清洗之后,官方总要给民众一个交代,特别是面对难以计数的受害者,藏着掖着肯定会引大范围不满,所以官方在披露消息时还是比较全面的。
至少在普通人眼中,是足够全面的了。
秦湛声线低沉,“如果我说,这个基因片段是从当年的noah实验室里流出来的,你做何感想?”
“什么?你开玩笑的吧?”麦尔登着实不愿相信,然而觑到对方凝重的表情,又容不得他还有什么侥幸心理。
麦尔登摇摇头,又叹口气,很是挣扎了一番。可最终还是挤出一句,“那什么,全球大清洗不是斩草除根,一座noah实验室都没有留下吗?”
秦湛没解释隐匿在历史背后的黑暗,只是要扯了下嘴角,勾出一抹无比嘲讽的笑容。
麦尔登隐约意识到了什么,没敢再继续问。
是真的不敢问。
可是,历史真相之类的东西他可以不管,大不了和普罗大众一样都被蒙在鼓里,可眼下还有一个与切身利益相关的重要问题呢——
麦尔登抬手指向还悬浮在半空中的虚拟纸张,他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了,然而当手指指向那三幅排列成行的图表时,指尖还是不可抑制的抖。
麦尔登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问题,“这其中有一个样本是我的吧?”
即使秦湛可以无视前面的问题,对于面前这位,还是要给一个交代。他很能理解麦尔登此时的心情,既然多多少少能看出事情不对头,对于被卷入其中的自己,任何人都无法等闲视之。
秦湛点了点头,指向第三张图表,“这是你的。”
妈的,看不懂。
麦尔登深深感受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痛苦。
可是,这能怪他么?就一张花花绿绿不知所云的图表,连个标注都没有。人家医院出的化验单好歹还有一个参考值作为提示,这玩意真是丝毫温馨提示的服务意识都没有。
别无他法的麦尔登只好向秦湛投去“求解释”的目光。
秦湛语调中没什么感情,不过对于当前的情形来说倒是刚刚好,他越是冷静平淡,他的话越是值得让人相信,“安蜜儿没骗你,你的体内虽然有相关基因片段,但终身都不会表现出来。”
“可是,那晚……”那晚什么,麦尔登下意识的在自己的腮帮子上碰了一下,尽管没明说,意思倒是表达的相当清楚。
很显然,这位知名大导演对于自己的牙齿被掏空一事依旧耿耿于怀。
与牙科医院的官司还在打。拖了这么久而没有一个满意的结果,倒不是麦尔登能量不足,实在是缺乏有力证据。
牙科医院咬死了自己是无辜的,钻空了麦尔登的牙齿只是为了治疗以及在其中安装替代牙神经的小仪器。至于仪器为什么会变成不知名的药物,他们对此一无所知。医院还向法院提交了完整的医疗记录,不管真假,反正表面上挑不出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