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裴旻笑着结束了这一切,见众人吃饭的吃得差不多了,没吃的也吃不下了,便在桌子下踹了自家大徒弟一脚。
“常玉,刷碗去!”
入夜,月明星稀,吴乡在地上铺好自己的床铺,揉了揉困倦的眼睛,说道:“少爷,天色晚了,咱们睡吧。”
李心安的小身板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断用手比划着。吴乡瞧着奇怪,问道:“少爷,您干什么呢?”
“我在量这张床有多大,能不能睡下我们两个。”
“啊?”吴乡闻言,大吃一惊,慌忙摆手道:“少爷,我只是一个奴才,怎么敢和您睡一张床啊,这被老爷知道,他会打死我的!”
“再没有什么老爷了!”李心安转过身,表情格外的凝重。
“吴乡你听好了,我已经离开李府了,不是什么少爷,你,也不是什么奴才!我们两个人是同一种人,自由的人!”
“我们两个没有高低贵贱,没有优劣之分。未来的日子里,是我们两个人结伴闯荡江湖,你不是我的仆人,是我的兄弟
!”
吴乡颤抖着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涌到嘴边却都成了哽咽声,眼泪无声的的留下。
是我的兄弟!
吴乡从没敢想,自己会被少爷这样承认,他本以为自己会是李府一辈子的仆人,像邢管家一样,是他最大的梦想。但少爷把他带了出来,告诉自己,你是我的兄弟。
自己的选择,果然没有错啊。
“少爷……”
“都说了别叫我少爷!”李心安眉毛一横,语气不悦的道。
吴乡一抹眼泪,“我不管,你就是我的少爷,这个称呼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改的!”
“你——”李心安一时语塞,恨铁不成钢的剐了他一眼,终究是泄了气,吴乡的倔脾气一上来,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随你吧,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少爷,就上床睡觉!”
“……好嘞。”吴乡拘谨的走到床边,看了看崭新的被子,又看看自己的衣服,总觉得哪里脏的不行,使劲的拍打起来。
李心安见状,无奈的把他拉上床,“我又不嫌弃你,你怕什么!”
吴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李心安下床,对吴乡说道:“你先睡吧,我出去一下。”
“是去登东吗?院子里黑,我陪您去吧。”吴乡见状,急忙跟着就要下床。
“不是。”李心安重新把他按回床上,道:“我是要去找师傅。”
“有什么事情要等到晚上再说啊,裴旻先生都睡了吧。”
“白天不能说的。”李心安表情冷峻,“这个事情,只
能师傅知道。”
李心安蹑手蹑脚的走到裴旻的房间门口,左右瞧着没有人,便轻轻叩响了门。
之所以蹑手蹑脚,是因为全万仇和种南浔留了下来。裴旻已经给他们两个人下了死命令,今晚养精蓄锐,为明天的铸剑做准备。
“门没关,进来吧。”裴旻的声音透过门穿进李心安的耳朵。
李心安推开门,裴旻的房间十分素静,香炉飘着袅袅的烟,一把古色古香的长剑简单的放在桌子上。剑鞘通体漆黑,剑镡嵌着一颗血红的血宝石。
“汉剑,唐风。这是鸦九剑的特点,仿汉剑造型,却融入了唐刀的特点,整个天下,只此一家。”
裴旻在床上静坐,看着李心安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配剑,遂出声笑道。
“我能摸摸吗?”李心安羡慕的说道。
“你拿得起来就行。”
李心安走上前,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裴旻的配剑,猛地一提。
果然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