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平安落地,有惊无险。
本来一开始,下落的速度极快,吓得易云都不敢睁开眼睛,只依约记得,下落了很久很久,当几乎要触及地面的时候,突觉一股大力,承托着自己的身体,又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拉扯着自己的身躯,将下坠之势减缓。心里不禁惊讶苗淼的法力,果然精妙。
可是当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却几乎傻了眼。
眼前面对的,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森林,古木参天,连阳光也似被周围树木所阻,只能射进一点微末的光来。
何处有路?
独自一个人身处其中,易云突然感觉自己的渺小,对于未知的前途,他幼小的心灵也感觉到一丝的紧张与对未知的恐惧。
幸好他还有感觉,此时,也只能依靠感觉了,除了在这浩瀚的森林中摸索着前行,也许就只有呆在原地等待了。
他害怕等待,所以就不能停下来!
身在林中,不知时日,所以易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前行的道路忽然中断,被一座大山阻挡。
本来他可以绕道而走,只是灵觉告诉他,马上将有一场暴雨欲来,暴雨不可怕,可怕的是夹杂风雨之中的闪电惊雷,随时有可能劈中周围的大树,要是自己被殃及池鱼,可就苦不堪言了。
在这样的的环境中,只有寻找山洞,方为上策。
很幸运的,果然让他在面对的山脚,找到了一个应该可以避雨的山洞,那山洞就在一块巨大
无比的巨石之下,因为开阔宽大,要发现并不难。
临近山洞,易云有中莫名的微妙感觉,细查之下,发觉那一丝灵感,竟是于他插在背后藤蔓枝叶间的“仙灵”剑(他的衣服本是藤蔓枝叶编织而成)。
几乎就在同时,他身体内流动的血液,也似乎在加速,有种兴奋莫名的冲动,气血翻涌,奔腾不息。
用肉眼向那黝黑的山洞望去,似乎那山洞之中,盘踞着什么东西,在牵动着“仙灵”,同时也与自身的灵力有所抵触。
稍微犹豫,却不迟疑,他还是举步向那山洞走去。
突然,一声呵斥,于右侧的树梢之间:“快快止步!”
抬头斜望,一片金黄色的光芒洒下,竟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驾驭着一柄全身发着金黄光芒的宝剑,从那树间飞身下来,犹如树叶落地般轻盈,不带起丝毫尘土,挡在了易云的面前。那柄依然发着光芒的剑,就插在二人面前的土里。
对于能驱剑飞行的人,易云一向视为神仙人物,敬仰万分,忙退了一步,学着苗淼教他的礼节,向那少年施了一礼,兴奋的道:“大侠为何阻我道路?”
那少年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看易云,似乎为他的装扮颇有不解,却还是抬了抬手算是回礼道:“洞内有妖物,专食人畜,曾与我打斗一番,不敌而逃逸至此躲藏,不敢出来,你若进去,还不是枉送了性命,若无事,你就快走吧。”
易云素闻人间正道之中,人人除魔卫道,以顾全天下生灵为己任,当年碧云山一战即为实例,不禁对这少年,又多了几分好感,此时将自己与他一作对比,方觉察自己的打扮奇异处,忙道:“我也是修道之人,只是在这森林中迷失了路途,被困了数月之久,早前衣物尽被林间树枝刮破,才落得如今这般狼狈,倒叫大侠笑话了。”
听他如此解释,同时也看见他背在身后的宝剑,那少年早已信了他也是同道中人,反而抱拳一礼道:“大侠之名愧不敢当,我乃净明道派首座甘崇门下弟子,姓孙,双名世穎,还未请教?”
易云看了看他,体态微瘦却挺拔,眉目聪慧,锋芒毕露,英气逼人,忙收敛了态度,严肃的道:“我叫易云,师傅是茅山小道,不足挂齿,不敢辱没了他老人家,孙兄见谅。”
叫孙世颖的少年也不在乎,反而从背后取出一个包裹,向易云丢了过来,同时道:“易兄身材,与我不差上下,若不嫌弃,便换了我的衣服,我们共同除妖如何?”
伸手接来,易云也不客气,面对都是男人,也不作那儿女姿态,当下脱去藤蔓枝叶的“衣物”快速换上了孙世颖的道服,果然大小适中,如今甫穿布衣,衬托着英俊的容貌,却似换了个人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多谢孙兄的衣服,待出得森林,毕将归还。”易云显得有点尴尬。
孙
世颖却是豪放的性子,哈哈笑道:“易兄说哪里话,区区一套衣物,权作结交朋友之礼物,只是我还觉得寒酸了呢。”
易云听他此言,也不再拘束,忽有所想,问道:“不知孙兄千里追踪的,是何妖物?”
孙世颖严肃的道:“那妖孽有千手百足,窜行速度极快,还会喷射有毒的烟雾,瞬间逃逸,我猜想该是一只修行不浅的蜈蚣。”
“蜈蚣?”易云想起蜈蚣那多手多脚的样子,脸上已出现了恶心的表情:“孙兄与它曾有交手,可知其弱点?”
孙世颖用手一指地上插着的宝剑,道:“此乃万年玄铜所铸的剑,因有铜中之精,名曰‘铜祖’,长三尺六分,以天火锻造,本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神剑。”吹嘘着自己的法宝,他面有得色,声音也响亮了起来,可是话音一转,音调也似低沉了下去:“当它击中那妖孽之时,却如金铁交接,脆响有声,料想那妖物定当有坚硬的外壳,极尽防御能力。”
易云不禁多看了那“铜祖”两眼,只见光滑的剑身之上,泛起金黄之色,隐隐流动,就这么插在地上,却也气势逼人,显非凡品。
再看孙世颖的样子,就像斗败的公鸡一般,想必是惧于那蜈蚣的防御,不敢冒然进洞,才会藏身树梢之间,等待它出洞,易云忽然觉得好笑,却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忍耐着叹气道:“那该如何是好呢?”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