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施了一礼,吕安、吕如海齐叫一声:“浑师弟!”
吕浑则唤道:“吕浑见过二师兄、三师兄!”
吕登见三人认识了,说道:“安儿、如海,你们带师弟洗漱安顿,晚上多加两个菜,我先回屋,有话吃饭时再说。”说罢,便回最后面的一幢瓦屋里去了。
吕如海将吕浑肩上的包袱卸下来背在自己肩上,说道:“浑师弟你看,师父住后面,大师兄住东屋,我和你三师兄住西屋。你先和我们住一块儿,我们三个师兄弟也好多亲近亲近,等大师兄回来,再和他商量住一个过去。”
吕安在边上说道:“等大师兄回来,我看你敢不敢同他商量?”这吕安和吕如海同为一十三岁,只生日比吕如海小上几日。吕登也是一前一后将吕如海和吕安接上横山,所以吕安向来不服这个师兄,时常要和吕如海拌嘴。
吕如海回道:“我先同师父讲,讲好了才同大师兄商量,不怕他不答应。”
三人说话间进了西屋,一边给吕浑铺被褥,一边还在争执,吕安说道:“好、好!到时候你搬去同大师兄住,我和浑师弟住一屋。”
吕如海一听急了,大声喊道:“是你和大师兄住,浑师弟自然和我住。”
二人扭过头来冲着吕浑问道:“浑师弟你说,你要和谁住一屋?”
吕浑暗道:好嘛!我刚来就要让我挑一个得罪?还是得罪个不在的吧!说道:“二师兄、安师兄
,大师兄平日很凶吗?我看我们三个还是住一块吧!等大师兄回来后他要敢凶我们,我们有三个人,也不用怕他,你们看怎样?”
吕如海听罢说道:“浑师弟所言极是。”
吕安也跟着说道:“有理,有理!”
可二人扪心自问,见着大师兄吕成时,他们真敢吗?吕如海说道:“我得去灶间准备夜饭去了。”
吕安说道:“我也去吧。”
吕浑抢上一步,拉住了吕如海和吕安,一边撸起袖管一边说道:“二位师兄,让我来烧夜饭吧?”
吕安说道:“浑师弟,你赶了一天的路,还是先歇着吧,日后自然有你干的活。”推开吕浑,同吕如海往灶间去了。
吕浑回房将被褥铺齐整,坐在床上,想想将来的日子也不知道会怎样?又想起家中的娘亲,愣住了神。有一会儿,听见吕安在屋外喊道:“浑师弟,夜饭烧好了,一块去师父屋里吃吧!”
吕浑听见喊,回道:“噢,知道了安师兄,我就过来。”站起身出了屋,向师父屋内走去。
吕登屋内设有中堂,在桌上摆好了碗筷酒菜,也无非就是些蔬菜山菌,外加一盘腌肉。四人坐下,吕安给师兄弟和自己乘好饭,吕登要喝点酒。三杯下肚,吕登问吕浑道:“浑儿,你知道我吕氏的来源吗?”
吕浑放下碗筷,答道:“我知道,这是先父最后对我说的一段话,每个字浑儿都记得一清二楚!”
吕浑的话
让吕登忆起了大师兄吕仪,将酒杯倒满一口灌下,说道:“是些什么话?你说来听听。”
“遵命!”吕浑顿时觉得双眼有些朦胧,连桌上摆放的菜也有些瞧不真切。抬头说道:“六年前我五岁时,先父同阿哥一起出门,我也嚷着要一起去玩,先父把我抱在膝上,说有个故事讲给我听,就把我吕氏的由来,和我吕氏后人背负的使命详细的告诉了我,还告诉我说有一也会像阿哥一样上横山学法,做封神门的传灯人。先父又对我说,他和阿哥这一走,家中就没有男子汉保护娘亲了。我从他膝头跳下直拍胸膛,让父亲和阿哥尽管放心,家中自有我在,绝不会让娘亲受了委曲、得了劳累。先父说只要我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下次一定带我上横山。可是,他和阿哥这一走,就再也不能同我说话了,枉死在途中。阿哥也失了踪,害娘亲伤心得病……”吕浑说到此处,泪水冲出了眼眶,用衣袖一抹,扭头问吕登道:“师父,您知道我爹的事吗?他怎么会枉死途中的?”
“欸!”吕登饮尽杯中酒,想开口说话,不觉有些哽咽。又往杯中倒满了酒,一口灌下,顿一顿,方才说道:“你师祖生前一共收下弟子六名,你父亲是大师兄,我是最小的师弟,师父的法术就属大师兄同我学得最精。大师兄因其子已长成,就是你的阿哥吕戎,准备将他从
家中接来横山传法,不想在途中遭到伏击。等师父和众师兄弟们闻讯赶到,大师兄已被义庄装殓。听义庄师傅说是村人在路边发现后报官,仵作在体外没有发现一丝伤痕,切开胸腹,才发现五脏六腑都焚为了焦炭,惨不忍睹。但并未发现你阿哥的踪迹。”说到此处,吕登扭头看向吕浑,见吕浑状若呆滞,只顾流着眼泪,便不再往下说了,用左手食中二指夹住酒壶脖子,站起身说道:“你们吃完了收拾好,便早点歇息吧!屋里太闷,我出去走走。”将两手背负身后,夹着酒壶出屋去了。
吕如海和吕安乱耙了几口饭,把吕浑半拖半架弄回屋,再收拾收碗筷,回屋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