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辞不想说话,或者说,他现在已经完全落入厉愁的算计里,就像一条平躺在砧板上的鱼,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师兄怎么不说话?”
鬼域之主喟叹着,强硬的分开双腿,将面前的人更加推向自己。
“明明师兄的身体这么美。”
白衣青年卧倒在森森白骨堆里,身后是绵延千万里的死亡,乌发散乱,被迫在这样昏暗到看不到几米的地方展露自己。
翻卷的白衣下摆早就被厉愁推开,腰带松松垮垮,要掉不掉地挂在腰间,露出下方一双笔直到没有丝毫赘肉的长腿,就连足尖也被人掌握在手里肆意把玩。
许是想到这幅美景早被另一人品尝,鬼域之主怒意陡然蓬勃,指尖一个失力,不留神便划下一道青紫。
厉愁阴晴不定地盯着那道青紫,忽然俯下身去,竟是直直吻上了他紧绷的足尖。
宗辞别过头去,垂在一旁的手无力地收紧,又被鬼域之主一根一根掰开。
“他碰过你这里吗,师兄?”
沉默或许是抗拒,或许是默认。
不管是哪种,都能轻而易举为鬼域之主的愤怒加一把火。
“这种时候,师兄还在想他吗?”
厉愁的黑眸完全冷了下来,深到看不见丝毫亮光。
他的表情疯狂,一把撕碎了自己的衣服,也将身下人的衣带尽数松开。
“咚——”
也许是力道过大,尸骨堆上忽然有一个头骨骨碌碌的滚落。好巧不巧砸在被弃之一旁的油灯上,火苗慢悠悠飘到漏出的灯油上,也照亮了他们紧靠的身躯。
宗辞蓦然睁大眼睛,从指尖开始,浑身都在不敢置信地颤抖。
“也罢,即便自欺欺人,师兄也只能同我死在一起。”
厉愁没有察觉到宗辞的异常,他自嘲地笑笑,甚至不敢抬头去看宗辞如今的神情。
他害怕看到恨。他害怕被憎恨。
“师兄不要恨我。”
只是太爱了。即便用这样不堪的方式,也想让他属于自己。
黄泉等候千年,以骨血铸就身躯。却是连爱这个字眼都不敢言说。
明明属于他,为何又会同别人相守。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他正想继续,手背却骤然落下滴滴点点的温热。
厉愁愕然抬头,正好见到白衣青年脸上滑落的泪痕。
豆大的泪珠断了线一样,止也止不住,从剑客的眼角冒出,沾湿了那簇夜里厉愁偷偷描摹无数遍的眼睫,落到细密的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