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来找你了吗?”徐弋对他浑身上下竖起的戒备不满,他站到岑宥楚的身边,和他一起看向窗外。
路上车水马龙人潮拥挤,从上方俯瞰下去,像是排列有序的蚂蚁勤勤恳恳地各自忙碌,徐弋只扫了一眼就不感兴趣地收回了视线。他回头再看岑宥楚,虽然他依然维持着一开始的姿势没有动,但明显是在神游天外,目光落不到实处。
“在想谁,是他吗。”
这句话罕见地咂摸不出任何醋意或是震怒,语调平平到不像是询问而是陈述。
岑宥楚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余光一抹蓝色闪过,徐弋定睛一看,是一管没有任何标识的抑制剂。
他脸色几经变幻,而后快步走上前拿起了那管试剂:“这抑制剂你从哪来的?”
岑宥楚平淡地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就是最普通的抑制剂,我放在办公室备用。小羊上次过来无聊的时候把标签撕了。”
“这抑制剂的颜色太深了。”徐弋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这种东西不能乱用,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岑宥楚屈起手指敲了两下透明的玻璃管,一脸诧异地看着他:“这是迅基最新研发出来的新型抑制剂,效果是之前抑制剂的15倍到2倍,用不了多久就会大范围普及,你不知道吗?”
“是吗?”徐弋知道迅基最近在搞技术革新,他们几乎垄断了国内所有有关易感期和发情期的相关产业,研制出新型抑制剂实在不足为奇。
他把抑制剂还给了岑宥楚:“那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岑宥楚随手把它放在了抽屉里,徐弋往抽屉里一看,里面还放着4管一摸一样的抑制剂,与刚才那一管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贴了商标。
他今天过来也不只是为了和岑宥楚说话,徐弋和楚卓诚还有事情要谈,于是又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前脚刚出门,岑宥楚立马从抽屉里掏出了那管试剂,打算放进公文包。公文包的拉链只拉开一半,他握着抑制剂的手一顿,然后把目光移到了桌子上秦菩也送给他的水杯上。
汇演当天,秦菩也果断信息轰炸岑宥楚和秦逍,让他们来了个大早,进了学校的大礼堂只有他们两个人。
秦菩也从幕后探头,看见他们嘿嘿一笑。
“妈咪!”秦菩也对他们招了招手,“大概还剩一个小时表演才正式开始,你们先坐一会儿。”
岑宥楚揉了两下他的脑袋,遭到了秦菩也的强烈抗议:“我才做好的发型!”
“我还没说粘我一手发胶呢。”岑宥楚收回手,“这么早把我们叫过来干嘛?”
秦菩也说:“哎呀,也就一个小时了,玩玩手机很快的。”
来得早估计也就这一个好处了,秦逍和岑宥楚顺利坐到了第一排中间的位置。
“妈咪,你是带了水了吗?”秦菩也看向他手里可爱的玉桂狗水杯,“忙到现在我连一口水也没喝,渴死我了。”
他作势要接过水杯,被岑宥楚轻轻避开了:“这里面装的是茶,你不是说太苦不喜欢吗?秦逍,你去给小羊买水。”
秦逍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一个眼神扫过来秦菩也立马老实:“其实后台准备了不少矿泉水,爸爸你还是不用去买了。”
他说了两句话就往后台跑,超萌在那边喊他。
等他离开,秦逍拧开杯盖看了一眼:“茶?”
“小声点。”岑宥楚淡定地合上盖子,“最近讯基的小公子不是对陆景明狂追不舍吗?你把东西给陆景明,让他请小公子帮忙鉴定一下。”
秦逍意识到这东西或许很重要,他回忆起刚才匆忙一瞥中看到的液体:“抑制剂?”
“嗯,从万联内部拿到的。”
周围落座的家长越来越多了,秦逍面无表情地和杯子上可爱的玉桂狗对视,他过于冷肃的面容和精致小巧的水杯太过反差,引得旁边的学生家长频频留意。
英才的精英部依然维持着老一套,十几个班的项目表演全部都是诗朗诵,台下国际部的家长逐渐不耐烦,秦逍身边的几个oga低着头正在窃窃私语。
而他至始至终的目光都停留在台上,秦逍认真的地看完精英部每一场表演,并且在结尾处鼓了掌。
秦菩也在后台等了又等,终于轮到他和超萌上场了。
按照事先排练好的那样,整间大厅的的灯光都在同一时间熄灭了,差不多三秒钟之后,偌大的表演台上突然出现一束光照亮了超萌,另外一束光落在了秦菩也的身上。
这堪比音乐会的场面可比十几年前岑宥楚弹奏《致爱丽丝》的时候盛大太多,秦菩也弹奏的音乐流利顺畅,超萌优雅的像是翩翩起舞的天鹅。
沾沾自喜的某只小狗还没意识到,那段难以忘却的回忆根本无法简单复刻,他给岑宥楚和秦逍看到的只是一场无可挑剔的表演。
“秦总,你儿子跟你长得可真像,跟个皮套儿一样。”认识秦逍的一位太太和他开玩笑。
秦逍微不可查地皱起眉头:“秦菩也就是秦菩也。他有自己的长相和灵魂,不是一副干瘪的皮套。”
那位说话不经脑子的太太碰了一鼻子灰,讪讪地笑了笑。之后她双手交迭放在膝上,再也没有转头和秦逍说一句话。
一曲完毕,全场灯光大亮,岑宥楚和秦逍率先伸手鼓掌。
秦菩也觉得自己今天的表现帅呆了,没白费这么多天的努力。
他和超萌一起下了场,秦菩也问她:“今天的表现还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