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又不是不信你的话。”
“没跑,我怎么会跑呢。只是枕头高而且被子太滑了,你知道吧,地势低洼小溪就会往下流,我也一样,”
“这么无辜的小溪啊。”
“对呀对呀,”温溪眨眨眼,抓住机会,转移宴决注意力,假模假样的打了个哈欠,泪眼汪汪的说:“好困,睡觉吧。”
宴决捻了捻他被角,说:“今天自己睡吧。”
温溪愣了下,伸手拉住宴决手腕,有点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你不要和我睡吗?”
现在气氛这么温情,不应该睡在一起吗,虽然会有一点儿微妙,但是他们都做了那种事情,宴决怎么可以不和他睡一个房间。
躲在土壤里的害羞蘑菇自己跳出来质问“你不是喜欢我吗,混蛋人类,为什么不抱着我睡,感情骗子”,伞盖耷拉,生气又委屈。
宴决垂着眼皮,喉头滚动,上面的性感小痣和深红牙印也跟着在温溪眼前晃悠:“有个临时跨国会议,要忙到凌晨一二点,怕吵到你。”
温溪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不过了,是要忙。小说里写的大老板晚上也要工作到凌晨两三点是真的呢,好辛苦哦。
“给你加加油哦,”温溪扬起脑袋亲了下宴决下巴,又窝回被子里,半掀着眼皮看着宴决,声音很轻:“没关系的,我不怕吵的,我不想和你分开,难道你不想抱着我睡吗?”
说着突然有点儿委屈的气恼。
“宴决,你才是咬了人就要跑的狗。”温溪凶巴巴的控诉:“混蛋。”
生涩又直白的表达,掺杂爱欲的索求安全感。
宴决低头和温溪接了一个湿漉漉的吻,手掌隔着被子在温溪柔软的小腹处安抚的拍了拍,轻声呢喃了句让人脸红的话。
“会早点回来一起睡的,主人。”
离开旎夜
温溪睡醒的时候,正侧躺窝在被窝里,手里还紧紧抱着一个大枕头。
睁开眼窗外大亮的天光照的眼睛一晃,哼了一声,把脸往被窝里一埋,脸颊贴在柔软的面料里,蹭了蹭,身后床垫一沉,腰上环住一双手。
宴决将赖床的温溪抱起来,隔着被子把人提起来坐着,灰色被子把他裹成一个卷儿,只露出一张睡的懵懵的漂亮小脸。
男生睡衣领口外垮着,露着半个肩头,胳膊被卷着抱起,单薄肩头耸着,凹出锁骨坑,而蓬松黑发凌乱的散落,几绺发丝刚好垂在白腻的锁骨坑,眼神还不很清醒,歪着脑袋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宴决,安静的侧脸颊上挂着睡的很香的红晕。
宴决握着温溪胳膊,不轻不重的晃了下,头发也跟着摇晃,最后晃出了锁骨坑。
温溪被他晃的脑子清醒了一些,张嘴喊道:“哥哥——”
宿醉一觉起来,温溪嗓音有点沙哑,咳了一声润润嗓子。
水杯被喂到嘴边,宴决拿玻璃杯边缘敲了下温溪有点儿干的嘴唇,说:“喝水。”
温溪愣了下,张口喝下小半杯温水。
喝水的时候还眨着眼打量着宴决,男人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无框眼镜,白衬衫黑领带,理智为上的禁欲模样,但晃在温溪眼皮底下的喉结上的浅浅牙印,却盖不住宴决斯文败类的性感气质。
新的一天睁开眼就看见长在审美点上的男人单膝半跪在自己床上,全神贯注的温情注视,温声细语喊人起床,真的很有冲击力。
温溪抓着宴决身前的领带,晃了下,仰着头真情实感的讲:“你今天真的好帅啊。”
说完身体往前一倒,下巴搭在宴决颈窝,用头发蹭着男人侧颈,小声嘀咕:“现在几点了?”
“九点了,雨停了。”
“哦,”温溪说,“你昨天晚上几点回来的?今天不需要去公司吗?”
“雨虽然停了,但是路面积水还没完全排干净,上班不安全,给员工放了半天假。下午去,”宴决扶着软绵绵像流水一样的温溪,侧脸贴了贴温溪毛绒脑袋,说:“昨天晚上一点半吧。”
没有一点儿记忆了,温溪小声说:“记不到了。”
宴决手握住温溪肩头,拇指终于如愿以偿的摁在了白腻的锁骨窝,说:“正常,我回来的时候你睡的很香,睡的安稳是猪的独有天赋。”
温溪哼了声,说:“我就当你在夸我睡眠质量好。”
宴决笑了声,手指拨了拨温溪后颈的发丝,出乎意料的男生细白的脖颈上的牙印经过一夜的消肿,只剩下一圈浅浅的痕迹,比宴决想象中的疗愈情况要好很多。
“咬痕好的很快,只剩一点点痕迹了,今天晚上可能就会好了。”
听到宴决语气里的意外,温溪轻微歪着脑袋,想到宴决脖子上还没完全消退的痕迹,解释道:“因为我的体质很奇怪,磕碰到很容易青很容易红,但是又好的很快,基本上吃了消炎药,睡一觉第二天就会好的差不多。”
“所以磕碰到也不会太放心上?”
温溪点头:“对啊,每天想很多很累的。”
因为体质特殊,所以不怎么在意,但这也就是他被人抽了血,也只当被蚊子咬青的原因。温溪反思,决定以后再看到自己身上莫名其妙出现青一块儿红一块儿的地方,还是研究一下怎么回事吧。
他说着感觉后颈落上一个温凉的触感,本以为是宴决又在给他抹药膏,但是一晃神想起来宴决就只拿了一杯水,伴随男人呼吸落下,又是几次轻轻的触碰,温溪恍然意识到落在自己后颈咬痕上的是凶手温凉细密的亲吻。
温溪心里冒气泡泡,抬手拍了拍宴决后背,好声好气的开口:“可能昨天晚上看起来会很脆皮,但我恢复力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