搽时闻人轻哼,不知是应他话还是吃痛,心越自责:“都是朕的错。”
“皇上昨晚说过了。”
又听褚君陵保证没下次:“这话皇上也说过了。”
回回认错认得快,改是真不改,周祁半个字也不信,等上好药过问时辰,听将将过卯时,脖颈因伤难转动,只能整个身体侧过去对昏君:“今日各宫定省,皇上也不早叫醒臣。”
褚君陵淡然道不是要紧事:“你歇好更重要。”
周祁竟无话可说。
复想起终宴送别双亲时听朝臣悄骂他的:“皇上再钟溺臣,臣真要成妖后了。”
问知妃嫔等候多时,嘱胥春先请人去侧殿,再考虑众人来得早,应是未用膳,另让备些吃食送去:“便说皇上临时有事须耽搁阵,特命膳房备有朝食果腹,让众人不必多拘束。”
自己紧也打算收拾,但遭昏君拦阻:“怎么?”
“急什么。”褚君陵推人坐到桌前:“操心外人饱饿,自己倒不顾?”
周祁刚想说费时候,便看饭菜上桌:“皇上早吩咐好了?”
“只有你的份儿。”其余人褚君陵可没管顾:“倒是你赏下的恩惠,做甚说成是朕?”
“答案不是在桌上了?”
褚君陵不在乎名声:“那些个岂能与你相比。”
但看周祁处处为他考虑,亦不舍得拂人好意:“皇后如此为朕着想,朕得领情。”
“总不能叫前朝后宫尽觉得皇上厚此薄彼,以此寒了心。”周祁端坐着,撇看昏君又凑脸过来,下意识偏头,结果扯到扭伤处,猛然遭阵痛,彻消去晨起带的余困:“臣任中宫更应明事理,此举同是为自身考虑。”
遭选择性耳聋的昏君借关心伤势讨去几回便宜:“褚君陵。”
…
总算得清净。
饭间因颈伤垂不了头,使得周祁进食颇不便,褚君陵瞧他梗着脖子模样颇好笑,怕再被点名,强压着嘴角接过碗筷,搛小菜拌着荤粥喂他。
再到膳后,褚君陵心想将人往最漂亮打扮,梳洗穿戴尽不假人手。
“皇上。”周祁嫌他慢吞吞,抬手想拿梳篦:“臣自己来吧。”
褚君陵手躲开:“你伤着不方便。”
“那让奴才来。”
“朕在,用什么奴才。”
周祁心觉让人久等着不妥。
“该她们等。”褚君陵仍不着急,势要将人捯饬得如谪仙儿,叫满宫人晓得凭何这后位只周祁能坐:“平日素简就罢,今日六宫行拜见礼,再不高调些,外人还以为朕养不起个皇后。”
周祁失笑望着镜中:“皇上遂将臣打扮成绣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