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未自觉下跪:“末将不敢!”
被皇帝盯得发毛,心知这茬混不过,只得硬着头劝其转念头想想:“祁儿在雷恒手上,对皇上未必不是好事。”
褚君陵皮笑肉不笑:“比如?”
比如周祁下落不明,不仅皇帝找不到人,仇家也找不到,比将人放在明处更安全:“皇上决意清算卢氏,朝中势必大动,小儿此刻不在京中,即是解皇上后顾之忧。”
“照你这话,朕还得感谢那姓雷的?”
瞥周未又“不敢”,这回不止眼睛杵地,头也紧叩着,不虞叫人起来:“你以为朕为何要放那逆贼离开?”
’已知周祁在雷恒手上,那姓雷的断不会伤他。‘但凡他有心抓人,或叫周未扣下潜进府那两个,哪有抓不着的。
后顾之忧是一回事。
周祁生性好自由,偏受他困于方寸之地,任雷恒带人走,既如这莽夫所说是为想周祁安危,也当放其去散散心,见见所喜景色。
就是便宜那逆贼:“让朕的贵君陪着游山览水,顶好的福气。”
再是他给周祁的信。
“李老那头可去了话?”
李老头来信药已制好,算来今时该到梁宾。
梁宾入京至少要三月,途径奉郡与应安,应安位居两地正中,折合各个半月,奉郡则近京城。
褚君陵原是要定应安为汇合地,但想周祁腿脚不便,行路多蹉磨,再是应安主甜食,吃上不合周祁胃口,多方面考量,最终定在奉郡。
闻周未事妥算算时候:从梁宾至奉郡需近两月,从京路程折半,他要想在周祁治腿前赶到,撇去路上用的天数,就剩下一个月。
料理卢氏勉强是够了。
“朕倒想将后宫也腾出来。”
碍于时间紧迫,前朝后宫利害又紧密,牵一发动全身,他不怕那些个大臣跳脚,总不能让自家贵君刚治好腿回来,又遭人把脊梁骨戳断。
’还得从长计议。‘
褚君陵颇可惜,瞥到周未欲言又止,怒不怒地点他一嘴:“不早接回人封后,朕怕哪个手贱地再领贼来惦记。”
说这意识到个事。
’姓雷的对周祁早有觊觎之心,这两个月日日共处,周祁他信得过,难防那逆贼不动歪念’
褚君陵这就有点急。
急就骂周未:“你干的好事!”
周未:“……”
“他安分照顾周祁就罢,若不然。”褚君陵还是那句话:“你捡回的祸根!那逆贼但敢碰周祁一下,朕先将他碎尸万段,再要你这当爹的好看!”
周未紧道雷恒克己,不会行逾礼之事。
被褚君陵当个笑话:“不行逾礼,倒能干出夺人妻的事?”
“……”
见周未哑口烦得再提这,改问回‘在殿外’,吓得戏看得正起兴的德观差点转不过脑来。
急将重点推到周未不满君王宠幸宫嫔上头:“将军道有贵君的消息要见皇上,听殿内有异响,误会是皇上在与人行有负贵君之事,非是要走,奴才来不及解释,情急下只能抱住将军。”
顺朝周未赔个不是:“奴才不得已冒犯将军,望将军莫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