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学院聘请了一位牛逼的教授,盘靓条顺,堂堂课爆满,没有女朋友。”
“你姐姐苦尽甘来,找了个好男人,我们经常看见他带你姐姐出去玩,三天两头送东西,我闺女就没这个好命。”
齐珊珊和菜店老板娘的话交替浮现在脑海中。
白知年,白教授。
如果她那天没有逃掉心理课,是不是早就能发现真相,姐姐也不用守护秘密守护得如此辛苦。
乔听月嗓音艰涩:“姐。”
“放轻松月亮。”乔望曦抬手敲门。
乔听月深吸一口气,开门的是一个女生,看清长相后,她用力咬了下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
正是接她姐姐出去逛街的“邻居姑娘”,也是心理课的助教。
她体会到了灯下黑的强大。
助教看到乔听月愣了下,旋即转头,“老师,小曦姐来了。”
她侧身让开,露出诊疗桌后的男人,白大褂,金丝边眼睛,温文儒雅。
诊疗桌旁是一盆君子兰,花盆样式和家里的一模一样。
白知年给学生使了个眼色,学生离开诊室,他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位坐吧。”
乔听月没坐,嘴巴张合,问:“我该叫您白教授还是白医生?”
“都可以,”白知年扶眼镜,镜片后,眼睛略弯,神色平淡如水,看起来亲和力满分,“你那天逃课了,我记得。”
乔望曦立刻看向她,在她印象中,妹妹绝对不会做出逃课这种叛逆的事。
乔听月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被拆穿,“抱歉教授,那天我临时有事。”
白知年并不在意,乔听月课后下了功夫,上交的作业质量很高,他给了b+的成绩。
“坐吧,”他转向乔望曦,笑容真切许多,语气也更柔和,“在夏威夷玩得开心吗?”
两人开始交谈,乔听月静静坐在旁边,努力分辨话中透露出的信息。
白知年取出一套测试题,递给乔望曦,说:“去检查室做吧,我和你妹妹聊一聊。”
乔望曦点头,熟门熟路走进里间。
乔听月目送她进入第二道门,不由地捏紧手掌,指甲在掌心留下一个个小月牙,她却完全没感知到疼痛。
姐姐在身边,她尚且能保持冷静,现在她独自面对医生,就好像回到高中毕业那年,父母躺在太平间,主治医生在诊疗室发病危通知。
那时,乔听月知道,世界上最冰冷的地方不是南极北极,而是医院。
白知年声音和缓:“别紧张,你姐姐应该跟你说了。”
“没有,”乔听月抬眼,“她什么都没说,希望白医生能为我解惑。”
白知年眼中闪过意外,“抱歉,我需要问一下我的病人。”
他让乔听月稍等,起身去检查室。
检查室的玻璃是磨砂款,能看清人影,白知年和乔望曦一站一坐,交谈几句,后者点了下头。
白知年出来,说:“家属有权知晓病人的情况,你想从哪儿开始了解。”
乔听月身体前倾,压在桌沿上,“就从您怎么认识我姐姐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