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
陆傅琰窝在沙发上,端着一碗醒酒汤向沈南安诉苦,“你老婆我是服了,简直是女霸王,把我骗去喝酒,居然中途跑了,害得我被人当场抓个正着,赔钱都赔了不少,还挨了一顿打,哎,你说她是不是知道我这赌约,故意的?”
沈南安边给他擦着碘酒,边问了一句,“谁让你去找她的,该!”
“哎我去找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么!我不去找她怎么知道她真跟我二叔住在一起。”
这句话说完,陆傅琰明显感觉沈南安替他擦伤口的手一滞。
“多事。”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这怎么能叫多事呢,这……”
“沈南安,你给我滚出来!”陆傅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院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给打断。
沈南安停下手中的动作,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陆然怒气冲冲地向着院子里闯进来,却被保镖拦住。
沈南安挥了挥手,在保镖退下的瞬间,陆然手中的西装就甩在了他脚下。
“这是你的衣裳吧,时念呢,赶快把时念交出来!”
沈南安瞥了一眼西装,确实是时念披在身上的那件没错。不过,时念不是在等陆然来接吗,怎么现在找不到人了却怪起他来了?
“时念不在我这儿。”沈南安没有废话,“若你找不到时念,可以去求助警察,在我这儿发疯没有丝毫益处。”
陆然望着沈南安坦荡的脸,皱了下眉。
“二叔,时念确实不在这儿。”陆傅琰见陆然有些不信,忙从屋内走出来跟着解释,“我跟沈哥一起回来的,他确实没时间藏时念。”
陆然这才没有耽误,马上转身离开。
陆然一走,沈南安马上掏出手机拨打时念的电话,得到的却是无法接通的忙音。
一年前那满地是血的惨烈场景又重新浮现在眼前,沈南安心里一沉,马上也跟着往外冲,可刚走两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他突然转身,一把扯住了陆傅琰。
“哥,你终于发现我的优点了,是不是觉得我找人特在行,所以把我也捎上了?”
“别想太多,带你跟带医药箱的性质没多大差别。”
“……”
另一边,时念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在床上。而屋内,浴室里传来水声。
看样子,这里就是宋碧云说的新月酒店了,而那个洗澡的,很可能就是李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接下来会面临什么,时念抿紧唇,双手灵活的在绳索间穿梭着,很快就将绳子解开。
为了自保,不再重复之前任人宰割的局面,在美国,她专门学了一整套逃生技能。而解开绳索,就是里面必学的基础科目。
将身上的绳索全部解开后,时念没有急着去开门,而是轻手轻脚地拿着绳子绕到浴室,用绳索将门把手栓死。
将洗澡间里的李密困住后,时念才去看猫眼,门外果然有保镖把守着,想要从正门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于是时念转身到了阳台。
还好,只是三楼。若是将床单拧成绳,应该能顺着爬下去。
想到这里,时念马上将床单扯下来,系在栏杆上放下去。试了试绳结的松紧后,便毫不犹豫地拉着床单望向爬。
刚爬到一半,头顶上,李密围着浴巾的身子却出现在了阳台上。
他居然这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敢把我关在浴室里,还敢逃跑!被我逮到就完了!”李密咆哮着,边拉扯着窗户上的床单,边对着身后的保镖大喊,“给我在楼下堵住,等她一爬下去就立刻抓住她!”
听到李密这么说,时念哪还敢慢慢顺着绳子爬。眼看着现在离地面还剩一层半的高度,时念咬了咬牙,松开手直接跳了下来。
楼层有些高,时念跳下来的时候还是崴了脚。她一瘸一拐地向着大马路上跑,只想着尽快摆脱身后的追过来的保镖,却不自觉钻进了车流。
无数的喇叭声在周围响彻,时念站在正中央,进退无路。
就在这时,耳畔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原本已经路过她前行的黑色宾利突然逆转掉头过来,车身一横,稳稳地挡在了时念前面,为她在马路中央生生造出了一个绝对安全的空间。
时念站在原地,看见沈南安从宾利的驾驶位下来,一步一步,步伐沉稳地向她走过来。
周围的喇叭声还在喧嚣着,车辆堵成一片,但时念好像已经听不见了,也看不见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沈南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