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我苦寻了多年的神器十拳剑,怎么在你的手上?”大蛇丸惊诧之余呕出一口鲜血,“情报说黄泉国可能藏有十拳剑,而黄泉国的入口在草之国,我在草之国待了年余,都没有找到所谓黄泉国”
大蛇丸话音说到一半就被鼬截断了,十拳剑捅穿大蛇丸的身体,连着他残败的躯壳和不灭的灵魂一起一点点拖进封印的葫芦中。
“这个世界,高贵的血统和强大的血继界限是天理就连神器都只认这个我也想”
封印彻底完成,大蛇丸带着他对血继界限的执念永远被困在了葫芦中,蛇窟重归寂静,两位宇智波撤掉须佐能乎,鼬抱着昏死过去的东流,墨色的眼睛失去光彩。
“鼬,你在这不要走,我去找兜,他的医疗忍术很强,能救东流。”
泉说罢就走了,鼬低头将脸与东流贴在一起,无力地靠着墙壁滑座下来。空荡的房间死一样寂静,东流微弱的呼吸声游丝一般滑入空气中消失不见,鼬感到右边脸颊上干涸的血迹濡湿了,带着血痂的泪水滴到东流的脸上,从她的颌角滑到颈间,隐没在衣襟深处。
鼬怀抱着东流呆呆靠坐着,怀中女孩的嘴角还流着诡异的黑血,她的皮肤已经没有血色了,也丧失了热量,一阵阵的凉意传进鼬的手心。
黄泉之主造成的伤势,真的是普通的医疗忍术能治愈的吗?
若失而复得又复失,那么短暂的得到不过是万劫不复的地狱。
若今后是地狱,那他便可没有今后
泉带着兜过来的时候,看到鼬微仰着头,脸颊的血迹淡了许多,双眼填满了了无生意的空洞,似是一具包着人皮的人偶。
没等泉说话,兜箭步上前半跪在东流面前仔细检查起来,他先探了探东流脉搏,又翻开东流眼皮看了看,接着手掌附上医疗忍术的查克拉,从头到尾将东流查验一遍,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诡异的攻击,小幸东流的体内好像有一种奇怪力量在折磨着她,她全身的细胞在慢慢失去活力,我能通过药物延缓细胞坏死的进程。”
兜将手放在东流的额头上,莹绿的查克拉源源不断输入东流体内,兜的额角慢慢渗出汗珠。
“造成细胞衰竭的原因就是那股奇怪的力量,可我的查克拉根本没办法撼动它,如果不能将那种力量从东流体内祛除,那么药物治疗不过是拖延”兜顿了顿,轻声说道:“死亡的时间。”
医生的判决书下来,似一盆冷水将鼬的手脚浇的冰凉。
“不论怎么样,先稳住东流的伤势,后面的事情再找办法。”泉当即决策道:“兜,你去配置治疗东流的药物。鼬,把东流抱去治疗室,大蛇丸这里的医药仪器很齐全,这些天我们就待在蛇窟,先把东流抢救回来。”
尽管鼬心生悲切,但他不能就此放弃东流醒来的生机,他听从泉的安排,抱着东流在泉的指引下把她放到治疗室的床上。
兜则没过一会端来几袋配好的药水,给东流上好检测的仪器,开始静脉输液。兜的动作很快,弄好这一切就退了出去,治疗室里仪器的滴答声规律地响着,鼬和泉静静坐在一边。
“真没想到呢,东流竟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泉的嘴角向上勾起,她的心像是被石头压着,可她却拼命地让自己笑起来,这让她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沉闷或者悲伤,“难怪她会做那么多好吃又没见过的菜肴。”
“嗯。”
鼬浅浅应了一声,安静地坐着,缄口不言。
“那时候东流整天想东想西的,说一些奇怪的话。看到你跟止水哥在一起,就激动得抱着我的胳膊笑,看到你和卡卡西前辈并排走,立马拉着我来看你们的背影。真的不知道她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泉也无所谓鼬的冷淡,她自顾自拉起话头,“原来异世界的人都是这么奇怪的吗?突然有点好奇养出东流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鼬接上话,音调很平:“那个世界应该没有这么多战乱、杀戮和死亡。”
“你也这么认为吗?”泉温柔的眼眸亮起来,“东流的气质纯然得像雪山顶上融化的清泉,作为忍者,她单纯善良得不达标了。如果不是一个平和的世界,养不出来这样纯粹的灵魂。”
“是啊,她本不该成为忍者,不应该有那样的意外,把她送到这里来受苦。”
鼬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苍白的东流,手紧紧地握成拳。
“是呀,如果没有那样的意外”泉忽然转念问道:“吶,如果,我是说如果——”
泉心上的石头又奇异地重了一些,她笑着看向鼬:“东流不曾来到这里,你会不会也会对我有一点点喜欢?”
鼬诧异地看向泉,正好撞进她笑吟吟的眸子里。
“可能会吧,泉其实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的欲望——这种欲望,保护心爱女孩的欲望,是每一个追求强大的忍者所享受的。”鼬浅浅开口,他的目光沉静,说出话直直地拷问自己的内心,“但遇见东流之后,我改变了想法,不,应该说本能。看着她一步一步变强,即使放任她独自面对危险也不会担心,比起想帮她排除所有障碍,我本能地相信她自己可以突破困境。”
鼬的目光落到远处,他的思绪飘忽在回忆与当下之间。
“我总是把‘我会保护你’挂在嘴上,试图让自己在东流心中的份量更重一点,但我明白,那都是安慰自己的话。现在想来,我不应该说‘保护’,而应该说‘相信’,相信她能够摆平一切。”鼬顿了顿,眼神又重新看向泉,“本质上来说,我是一个保守的傲慢的人,不喜欢把‘成事的可能’放在别人身上,喜欢一个人包揽一切,以为这就是为别人着想,把这种自私的情感转化成爱意捆住别人。东流尚且弱小之时我还能大言不惭地说‘保护她’,现在她早就超过我了,我谈不上‘保护’,只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