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充仪以下犯上胆敢冒犯德妃娘娘,按照宫规应拖往司刑房杖责三十,以儆效尤。”她十分冷硬道。
赵德妃微微一笑,“那还不快动手,向充仪一路舟车劳顿,早早领了罚也好回宫歇息。”
汪琼点头,立马让人上前。
向嘉善瞪大眼睛,此时她也意识到赵宁媛适才是故意激怒她,好让她动手,可这又怎么样?
“你们谁敢动我?”
皇帝现在还顾念着向家,哪怕她做了戕害妃嫔的事也不过被降了位分,他不敢动自己,这司刑房不是皇帝的人吗?她们怎么敢?
汪琼在外人眼里或许是皇帝的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效忠的是谁。
而且本就是向嘉善动手打了赵德妃在先,于情于理,她带她去司刑房领罚都没有一丝错处。
“带走。”
司刑房的人一拥而上,闲书闲画都被挤开,因为此事向嘉善虽只被降了位份,但她身边的人,除了这两个陪嫁几乎都被处死,刘忠也死了,她们也算是尝到了什么叫势单力薄的滋味。
“娘娘!”她们想上前护着向嘉善,但是没有用。
汪琼对着赵德妃行了一礼,便带着人离开,路过那些妃嫔时,她们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什么怪物。
“贱人!我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随着向嘉善的谩骂声越来越远,赵宁媛脸上露出了隐忍的笑。
她也算为她那未能出世的孩子报了一点仇。
听说向充仪是被司刑房的人抬回章台殿,司刑房还是有人畏惧向氏,所以她并没有被打得血肉模糊,但看样子也是吃了苦头,而且这样的事传出去,丢的是她和向氏的脸。
恐怕往后向嘉善都没有脸面出章台殿了。
“她的确是个狠的。”宁芙澜坐在霍弛腿上。
上辈子,她能忍到最后,直到她快要不行了才说出虞鹤川之死和皇帝有关。
这辈子,哪怕她失子又失宠,落到只能用装疯卖傻来保命,却还是依旧死守着,没有将那件事告诉她,可见她心机深沉。
而她如今能放下一切成见和自己合作,不就是仗着知道这则消息,觉得只要清理掉季向两家人,最后她对上自己将是必赢的结果。
可是她不知道,宁芙澜已经全然不在乎了,反正那些人都会死,都将为死去的虞鹤川陪葬。
“汪琼是你的人。”霍弛语气肯定。
“三郎说错了,她是我们的人。”宁芙澜执起他的手。
霍弛点点头,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所以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她这样明目张胆地培养自己的势力,甚至还让他举荐她的人入朝,她真是吃定了自己不会拒绝她。
“那个贺兰辞的确不错,看着文质彬彬实则出手狠辣,你若信得过我,就让他先来廷尉署。”
“好啊。”
宁芙澜伏在他怀里模样很是乖巧,霍弛心头一动伸手去拂她的脸,但此时鸢尾有事来报,宁芙澜站起身,他的手扑了个空。
“表少爷来了,说有要事要见您。”她说话时还特意看了一眼霍弛的脸色。
霍弛端着杯盏的手一顿,表情变得明显不耐起来。
“让他去前厅等我。”
周时章受的伤并不严重,因为要避嫌他只在承德山庄住了一晚就回去了,这么快又来说明真的有事。
“见他做什么,你现在应该和他保持距离才对。”霍弛不耐烦地用手指叩着桌面。
他无非是知道了那些风言风语是虞夫人放出来的。
贺兰辞虽然将那些流言压下,但也架不住有些人对此进行遐想。
涉及宫中妃嫔,他们最是喜欢议论。
“你说得对,让表弟回去吧,就说我已经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