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宁芙澜母子的安危,所以想着把她们送去避暑山庄,再派禁军牢牢守着,这样她们就绝无可能受到伤害,他也可以放开手脚,清剿这次犯上作乱的人。
宁芙澜点头,立即让鸢尾她们去收拾行李。
过了几天,苏州的行宫有旨意传来。
盛启枫以办事不力和扰乱后宫之名夺了柳廷芸的尚宫之位,再以养病之名送宸妃和大皇子前往承德山庄,令赵德妃主理后宫事务。
至于潘司苑,她被人发现吊死于司苑房的房梁之上,连带着她的几个亲信也一同奔赴黄泉。
人都死了,自然是没什么好罚的。
宁芙澜出发那日,后宫妃嫔几乎都来宫门口相送。
赵宁媛脸上的表情已经化作麻木,经此一事,她也完完全全看出来了,宁芙澜才是盛启枫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其余的不过都是利用罢了。
“他可真是好极了,把你护得严严实实,留我在这宫里收拾烂摊子。”她笑得惘然。
宁芙澜没说什么,朝她们微微颔首便被鸢尾扶着上了足足用八匹马拉的车轿。
外面是腥风血雨,她只需护着她的长极,在承德山庄安稳度过这段时日。
日子一晃到了七月。
今日本该是沈家和宁国公府喜结连理的日子,却因为前些日子有人撞破了沈家公子和季家五姑娘青天白日共处一室,远在承德山庄的宁宸妃大怒,立即派了人前去沈府退婚。
沈府自知理亏,且他们也瞧不上宁月茹这个儿媳,相继派了人前往宁府和承德山庄赔罪后就默认了退婚一事。
宁月茹躲在房里三个月,今日本该是她的新婚之日。
她脸颊凹陷,唇色惨白,全然没有了当初清妍秀丽的少女模样。
“外面是什么动静?”她从帐子里伸出手,面露希冀,“是沈府的人来接亲了吗?”
被皇帝派来监视她的宫女喜鹊冷笑道,“四姑娘魔怔了,沈府前些日子已经同意了退婚,外面是沈府的人前来要回之前给宁府的聘礼。”
宁月茹整个人都垮了下去,“不是这样的,不会是这样的。。。。。。”
外面二夫人也是痛心疾首,那么多的聘礼,原本都是她们二房的,现在全部都被抬走了。
不光如此,等两家退婚的风波一过,宁月茹就将送出京城,也许一辈子都回不来。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二夫人用帕子捂着脸痛哭。
与此同时,沈家大公子沈如恭腰背挺直地跪在沈家祠堂里,信誓旦旦道,“爹娘,我要娶季五姑娘为妻!”
“糊涂啊!你知不知道这次陛下遇刺与季家有关,即便不是,以陛下的性子也不可能会容忍豪族独大,你娶季氏女不是要害了我们全家吗!”沈大人手拿棍棒,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沈如恭的后背上。
即便快要被打吐血,沈如恭依旧无比坚持,“。。。。。。我要娶季五姑娘为妻,此生非她不可。”
“你!”沈大人气急,又要打他,但被赶来的沈夫人拦下。
“老爷,不过就是娶个女子!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难不成你真的要把恭儿打死吗,索性外面已经传成这样了,恭儿即便不娶她,也不会再有高门贵女愿意嫁给恭儿,你就顺了他的意吧。。。。。。”
沈夫人哭道,虽然她也不喜欢这季五姑娘,明知她儿子有婚约,还与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品行不端,但儿子喜欢,她又有什么办法。
“你懂什么!”沈大人推开她,又一棍打在了沈如恭背上。
而沈如恭到如今也就是强弩之末,没过一会就晕死过去。
“恭儿!快把恭儿抬回去。。。。。。去请大夫!”沈夫人扑在沈如恭身上泣不成声。
沈大人也被吓到了,沈如恭是他委以重任的长子,除了这件事外从未忤逆过他,眼下他成了这样自是无比心疼,但还是抹不开面子,只冷着脸站在一旁。
同意沈如恭娶季氏女说得轻巧,先不说陛下那会如何看待他们沈家,光是宁宸妃那就不好交代。
如今只有宁宸妃生下皇子,若是有朝一日她的儿子被封为太子,她又记恨沈家辜负了她的妹妹,因此报复他们,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没办法和皇家斗,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他朝着沈夫人吼道,“我就是死也不可能会让他娶季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