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盛启枫问罪的信件传到,宁芙澜叫人把柳尚宫和郑司刑喊来,将皇帝的文书拿给她们过目。
两人齐齐跪在地上,柳尚宫道:“娘娘恕罪啊,这桩案子娘娘也是清楚的,实在是查无可查,且那有问题的芍药都被销毁了,下官就是再有能耐,也无法将已经销毁的东西复原。”
郑司刑一头雾水,什么芍药?
她直隶于皇帝,这次算是协助柳尚宫办案,昨日她就收到了皇帝单独传给她的信件,让她务必看好宸妃和大皇子,可是这芍药有问题一事她却是未曾听皇帝提起,这般重要的线索,陛下为何不提?
“尚宫大人与我说这些没用,此事牵扯两位嫔妃,其中一位还是二品德妃,陛下尤为重视,他限尔等在半个月内破案,若是做不到,尚宫大人不如退位让贤,也省得陛下降旨怪罪,最后落得个如此不体面的下场。”宁芙澜颇有头疼道。
柳尚宫咬唇,她倒是想破案,只是季皇后那边迟迟不松口,说什么宸妃和大皇子还没有出事,不可把向贵妃查出来。
可如今再拖下去,皇帝势必要问她的罪,她做到如今这个位置自然是费尽千辛万苦,就算是死她也得死在尚宫的椅子上,绝不可能让给别人。
“是,下臣一定拼尽全力去查。”
她走后,郑司刑重新折返。
“娘娘,这芍药一事下臣怎么从未听人说起过。”
宁芙澜面露疑惑,“怎么会?陛下没同你说吗?”
自上次郑司刑彻查霍淑妃谋害皇嗣一事,后宫中人都知道她是皇帝的心腹。
“这。。。。。。看样子陛下也不知情。”郑司刑觉得不对,甚至后背都冒出了冷汗。
宁芙澜惊得站了起来,“我分明将那些都告知了陛下!”
“娘娘莫急,许是有人更改了娘娘传给陛下的信件,就是为了掩藏此事,为今之计只有等那些人主动露出马脚,这段时日娘娘一定要保全好自己和大皇子。”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真正想害的是我与长极,赵德妃和季顺仪不过是障眼法。”宁芙澜瘫坐回椅子上,神色紧张。
郑司刑见惯了后宫的争斗,当下皇后和贵妃都没有子嗣,独宸妃养育了大皇子,遭她们嫉恨是再正常不过。
“这些不过是下臣的猜测,娘娘也不必太过担忧,有宫中的禁军守着,她们就是有再多的阴谋诡计也不会得逞。”
宸妃能安全生下皇子且养到现在,她若没点本事郑司刑是不信的,既然陛下将宸妃母子交给她,她必定会拼尽全力保全。
“下臣这就去探查那批芍药的来源,娘娘务必要提防司苑房,千万别收她们送来的东西。”
宁芙澜点头,她走后,鸢尾道,“这郑司刑能成为皇帝的心腹想来有些本事,也不知道她和柳尚宫谁会先查明白。”
“查不明白的,向贵妃虽然做得不干净走露了风声,但肯定早就准备好了替罪羔羊,我没有告诉盛启枫也只是再等一个契机,等这两件事凑合到一起,就会产生全然不同的效果与目的,那时候就不是简单的妃嫔相斗了。”
不过她现在却是有些担心郑司刑会查到她隐瞒不报的事,这个女人实在太过敏锐,说不定后面会坏事。
“秋葵收买的人中可有司刑房的人?”
鸢尾想了一下道,“有的,那人名叫汪琼,是司刑房的一位典司,秋葵救了她在宫外被卖去教坊司的亲妹妹,她一直想报答,但并不知道是娘娘帮了她。”
“好极,查清楚她与郑司刑的关系,若是可以,让她送郑司刑上路。”宁芙澜脸上含着笑意。
如果顺利,经此一事六房三局的势力大部分会得到清洗,正是安插人手的大好时机。
又过了几日,司苑房送来景阳宫的那几盆兰花开了,因着郑司刑的提醒,宁芙澜没再收司苑房送来的花,不过这几盘兰花在景阳宫放了快二十多日也没出事,可见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这天夜里,景阳宫也遭了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