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个艾滋病也去给你做饭?会不会缺少一点人道主义?”
霍司宴面色沉了下来:“还没有确诊,算什么艾滋病人?”
“沈清禾,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个医生,但是我是个企业家,现在如果治不了,我就投钱,让他们一直研究,总会有新药出来的。”
我哑然失笑,他这话虽然孩子气,可是我知道他一旦下定决心,是愿意花钱的。
“好,我相信你。”
霍司宴像个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你明天还来看我,好不好?”
“你怕我一蹶不振,突然自杀了?”霍司宴几乎是求我,求我来看他。
他虽然这几天很孩子气,但他本质上还是理性的
他这样求我,除了我说的那点理由,我是在还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了。
“按照我对你的了解,自杀的事情你做不出来。”霍司宴眼里蕴含的悲伤,整个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好像有泪水在蔓延:“可是,你会意志消沉,也许你会突然消失,也许你会去往其他的地方。”
我笑他傻:“霍司宴,你想把我当成一个正常人,先你自己就应该从心理上认同这件事情。不要一边把我当个病人,一边又把我当一个正常人,这样不会太割裂了吗?”
霍司宴好像没有听清楚我的话,一直固执地问我:“那你明天还来看我吗?我这个腿可是为你伤的,你这样抛下我,很不道德吧?”
学会拿道德绑架别人了。
我断然拒绝:“不会,明天公司内部有个会,我还成立了一家新公司,没有时间来看你。”
霍司宴松了一口气,半信半疑的问:“真的?你什么时候成立了一家公司?”
“刚成立的,直播公司。”我坦然地说:“这就是之前和你说的商业机密,现在你知道了,千万不要外泄。”
“好。”
霍司宴仍然不放心:“你可别忘了,你手底下还有那么些人,等着你去养活呢。”
“我知道。”
霍司宴怎么样当霍总,心思几乎显而易见。
他怕我意志消沉,怕我一蹶不振。
要拿公司的这些人,要拿我身上背负的责任来逼着我继续前进,逼着我斗志昂扬。
这些话,这点心思藏都藏不住。
“我明天还有事,今晚的晚饭自己解决吧。”我站起身,准备走。
霍司宴叫住我:“你什么时候再来看我?”
好难回答的问题!
“你不是过几天就要出院了吗?无所谓看不看,猜想你脚上的伤也不厉害,没准过两天就活蹦乱跳的去找我了。”
霍司宴郑重其事的点头:“嗯,等我出院了,就去找你。”
“好。那我们就说好了。”
“嗯,说好了。”
我们之间突然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承诺,想到我就不由自主地想笑。
“霍司宴,别把我生病的事情告诉别人。”我笑了,眼前虽然没有镜子,可我直觉告诉我,我现在笑容非常难看:“你知道的,谁都有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谁都有维护自己自尊的权利。”
“好。”
我出门,关门之前我听到霍司宴说:“你记住我们之间的承诺。”
门轻轻的合上了,声音、人物都被关在里面了。
我握住门把手,憋了很久的眼泪,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
哭吧,现在有没有其他人,有什么不能够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