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卖身救父,如今救父后才卖身,并且附赠你一自由身妹妹,两厢情愿的事情,谁破坏你什么了?你说他今晚过去,那孤不去和衣坐坐总可以了。你让孤王尝尽了苦头。”
楚易婂骨子里冲动的想只要他说他希望她离,她就无论如何不顾一切的和离投奔他,但他没说,看来他只是想瞒着邱梦和她发生一次了却多年不甘罢了,那她不敢投奔他。
她急忙忙缩回那个心底的角落,不敢继续向往,但她忍耐这份相思忍耐的好痛苦。她注定不再是他的谁。
夜寒问:“明天你想在哪里发生,地点有要求么?”
楚易婂那个呼之欲出的我思念着你生生压下,自己旧情难忘,又不能言说,夜寒只是在完成交易,可她却将夜寒的一切放在心中了,甚至想离了跟夜寒在一起。
可她忽略了夜寒的意愿,他只是想游戏,自己是什么身份,配不上的,异想天开的已婚妇人,她将情绪克制下来,“明天之后,我们怎么办?”
夜寒理解她打算划清界限,“看你了。孤王都可以。彼此没腻之前,想见可以见一见。没意愿再见就断了。”
楚易婂突然不愿意和他发生那件事情了,因为很怕面对发生之后他不冷不热,她却放不下的状况,“夜寒,你帮我父亲求情,我很谢谢你。但我们一定要发生吗。。。做朋友可以吗,更长久良性的关系。。。”
夜寒薄唇涩然,“又反悔了?做朋友我找你么?我该找刘欣,她爹是宰相。你爹呢。”
就在这个山洞里,就在午后,她勾引着他,摸着他那里,哄着他带她去见今上,说她听见了就给他,说她这次不会诓骗他了。
如今,她听见了,看见了,她家案子重审,她妹妹被放了。她还是反悔了?为什么她对他没有一次信守承诺。
“没。。。我没有反悔。。。”楚易婂艰涩地说着,她只是怕发生后他就不再联络她了,但确实,不是身体需要她没机会靠近他,“而是。。。而是我答应了燕将军夫人去她府上帮她做衣服,做五天。这五天我是没有时间陪你发生什么的。”
夜寒半眯了眸子凝她,倒是没有提燕青是他安排的,嗔道:“借口。”
“不是借口,是真的。你可以去问燕青,她内人明日一早就来接我。所以。。。你给我五天时间,我好好准备一下,做做我自己的心理建设。然后我们再联络。”楚易婂语无伦次道:“我成亲了。。。说白了,我们属于偷情,我可太慌了。。。我是真放不开。”
她不是矫情,是真的怕。。。守不住底线她很看轻自己。。。她迈出那步,和破坏她家庭的尤氏区别是什么。她娘告诉她女人名声很重要。
“去帮燕夫人做衣服?孤不信。”夜寒满眼兴味。
“真的是去帮燕王夫人做衣服。我真不是反悔,我答应和你发生,就一定会发生,只是真的不凑巧,我婆母答应了叫我去帮燕夫人做衣服呢。燕夫人要孝敬她母亲。”楚易婂诚恳道,“你怎样才肯信,你说。”
“你带孤王去找燕夫人当面澄清,叫孤王听见。孤王就信你,不然孤王不可能相信你。”夜寒嘴角抿出一个弧度。
楚易婂咂舌,再咂舌,他这是报仇来了,她逼他领她当面面圣,他在这等她呢,她为难道:“那你扮成我丫鬟,你也不像啊,哪有这么高大的丫鬟呢。”
夜寒倏地笑了,“你先赴燕夫人的约便是。”
楚易婂见他没再坚持,吐了口气,他还挺好说话的,她推托五天后,还以为他会震怒呢。
他帮她这么大忙,她总得表示自己的感谢吧,她当下里鼓起勇气把一双小手伸进自己的包包,把那件在窝在江边客栈连夜赶制的‘杰作’拿出来,说道:“夜寒,上次我月信不是把你衣衫弄脏了么。我一直想着还你衣衫。这衣衫我做好了,还给你。”
说着,楚易婂将她做那件拧巴的外衫拿出来,哆哆嗦嗦递到夜寒跟前。
夜寒看见她捧着一件靛青色外衫,便将衫子接过,捏在指间摩挲,问道:“是你一针一线亲手做的?”
楚易婂点头,“嗯。我买的布,我剪的花样,然后我缝的。”
夜寒便低眼去细细看她做的衣衫,袖子那里拧巴的曲折弧度,一看就真是她亲手做的,不然不能这样蹩脚。
楚易婂嘤的一声捂住他的眼睛,“不准看啊。别看。”
夜寒握住她手腕把她手拉下来,“你既然将衣衫送给了孤,你拦得住么?老实站着。”
楚易婂浑身不自在的立在那里,夜寒拉过她手,便见指尖磨得肿肿的,有不少针眼。
楚易婂脸红似血,做件衣服快将自己手指扎成马蜂窝了,她要将手往后缩,夜寒便握着她手腕不给她往后撤。
夜寒看了许久她指尖针眼,便将那衣衫抖开,在昏黄的灯笼底下去仔细看衣衫,她小时候那样懒,吃饭靠大人追着喂的性子,七年对他不闻不问的她,居然给他做了一件衣衫,手指布满针眼细细伤痕。
夜寒很有些不能自抑,他眼睛一酸,没忍住,无声落泪了,记起幼时她给他雕刻木人以及每日叽叽喳喳告诉他,他不似今上的模样并不羞耻之事来了,她说他父皇眼盲多疑,不是他的错。
楚易婂大惊,整个人呆在当下,他生得好看,一落泪特别招人心疼,她的心跟着揪痛,“夜寒,我。。。我。。。我做的衣裳把你给丑哭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