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她是在深夜辛窦窦睡觉的时候,还是在辛窦窦吃饭的时候,只要她一跑出商队的控制范围。
沈璃怀中的那个小木偶就会精准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几次下来,辛窦窦都要对沈璃怀中小木偶产生恐惧心理了,如果不是知道沈璃和叶凌风不会伤害自己,辛窦窦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这一路对叶凌风来说像是在游山玩水。
但是对辛窦窦来讲,这就是一条地狱之路。
一路上,辛窦窦看到了太多的人间惨剧,但是,叶凌风的存在,让辛窦窦就像在看一道道历史画卷,让她心如刀绞却只能袖手旁观。
一周之后,一个月之后,辛窦窦终于放弃了挣扎,眼神中的痛苦和憎恨逐渐变得麻木起来。
叶凌风每天都能收到很多只信鸽,每次有信鸽过来的时候,他都会掏出他怀里的那本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辛窦窦很好奇他在本子上记了些什么,但是却不好意思问,当然,叶凌风也肯定不会主动告诉她。
走了很久,大概快大半个月了,终于,一道界碑出现在了辛窦窦无聊的视线中。
“山东界!到了。”
“公主,山东到了。”叶凌风长达半个月来第一次掀开了马车的帘子。
看着将脑袋别过去的辛窦窦,叶凌风心中微微一痛。
“公主,世上的穷人千千万,光靠着一时的救济是救不过来的,哪怕您贵为公主,哪怕您是皇族,您也救不过来,难道这个简单的道理,聪明如公主您,难道想不明白吗?”
其实,辛窦窦不是想不明白,她只是觉得,至少,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明白什么?你什么都明白,那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呢?哦,因为救不过来,所以就见死不救是吗?”
叶凌风苦笑了一声。
“公主,难道你没有现一个问题吗?”
“哼。。。。。。”辛窦窦并不想太过理会叶凌风。
“公主难道没有现,越接近山东,难民就越多吗?”
辛窦窦看着山东界碑不远处,艰难的蹲在地上拔草根的人群,虽然仍没有理会叶凌风,但是眼中却闪出一丝疑惑。
“公主,臣在离京之前,曾在朝堂上听到过一则关于山东的消息,据说是山东境内的全体百姓都拒绝缴纳粮税,不知道公主知不知道这件事情呢?”
辛窦窦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但是很快又别过脸去。
“臣想不明白啊,既然连粮税都不交了,怎么还会吃不饱饭呢?甚至比其他乖乖缴纳粮税的地方的百姓,更加的穷困,更加的饥荒,您难道不觉得,这根本就不合理吗?”
叶凌风如此解释,辛窦窦也终于听明白了,只见她转过头看向叶凌风。
“你到底想说什么?”
“臣想说,这山东,有问题,而臣,来山东,就是想来看看,为什么山东的百姓不肯缴纳粮税,他们是真的想造反吗?”
“你还有没有人性,都这样了,你还让他们缴税?”辛窦窦激动的用手指着叶凌风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