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让从后视镜看向两人:“现在去哪里?”
“我去公寓,”岑厘抢白道,“公寓离得近,先送我吧。”
裴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卢让发动车子,载着两人去了K。K。
到了楼下,岑厘先打开车门下去,跟裴绥道别。
裴绥没理她,看向卢让:“我休息两天,没别的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卢让应了声,想着说生病了休息是没问题,但还没到酒店呢,少爷这吩咐似乎过早了些。
就在卢让准备发动车子时,裴绥打开车门,下去了。
卢让:下去了???
不仅卢让,岑厘也很诧异:“少爷?”
裴绥拧眉:“怎么,这是我的房子,我不能住?”
“可以,当然可以!”
岑厘只能跟他一起上楼。
进了门,裴绥直接去浴室洗澡。
岑厘将他的脏衣服放到赃衣篓,又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
等裴绥出来,岑厘就递给他一杯:“少爷,喝一点,养胃。”
裴绥拧了拧眉,忍着不喜喝了下去。
岑厘捧着牛奶慢慢喝,见裴绥的眉头又皱起来。
看见他不喜的表情,忍不住想起厨娘吐槽过的话。
大家都说裴绥小时候很爱奶制品,牛奶、乳酪、乳酸菌,只要跟牛奶挂钩的,他都喜欢。
可有一天他的口味突然变了,对奶制品嫌弃的不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喝完牛奶,刚好李蕊安排的外卖到了,岑厘取了拿回来。
裴绥喝了海鲜粥,她却还空腹。三两下吃完自己的营养餐,岑厘收拾好东西,才进了浴室。
因为裴绥先洗过,浴室里蒙着一股潮气。
脱下衣服,岑厘光着身子往淋浴走。
路过等身镜,岑厘一顿。
她身上的痕迹还没散开,淤青几乎布满全身。
脖子上、四肢上、胸口、小腹。
淤青都是先红,再紫,再青,再黄。
岑厘腹部还是一片青色,而身上的牙印则开始变黄。
岑厘想,自己就像是一条脏了毛、打了结的流浪猫,只是看一眼都让人恶心。
脖子上则是渐变色,中间最深,逐渐向四周变浅。
可这样的色谱,让指尖位置的形状更加明显。
只要一看,就能认出这是被掐的。
看着斑驳的自己,岑厘无声笑了笑,走去冲凉。
洗完澡,岑厘出来的时候,意外发现裴绥已经在外侧睡着了。
她犹豫了下,在洗手间吹干头发,出来后从床尾上了床。
两人一里一外,中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岑厘抱着枕头尽量向里面缩。
虽然姿势不怎么舒服,但她今天也很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到她平稳呼吸的声音,裴绥睁开眼。
他慢慢侧过身,看着岑厘在床沿缩成一团。
岑厘名义上是裴家的佣人,但庄怡对她还算关爱,加上有裴绥有意无意地护着,她在裴家其实并没有干过佣人的活。
白白嫩嫩的小姑娘,娇娇养大,就像剥了壳的鸡蛋,由内而外地透着鲜嫩。
她牛奶般的肌肤又弹又软,让裴绥爱不释手。
可此时,岑厘嫩白的皮肤上全是他留下的瘀痕。
裴绥紧锁着眉,看着她后颈上那枚指痕。
久久,他摸过空调遥控器,将温度从26度调成14度。
空调优越的性能及时响应,房间迅速降温。
怕冷的岑厘在睡梦中又缩了缩身子,在被子里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