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婧华抬头,望着天幕怒放金盏。
夜风吹起她鬓上步摇,唇畔笑意若隐若现。
她确实很喜欢。
安静看完整场烟火,最后一缕流光坠落,萧婧华忽然问他,“这支木簪上的,究竟是什么花?”
“什么?”
陆埕不解。
下一瞬,他看见萧婧华从袖中取出一根木簪。
木簪上的雕花并不出色,反而格外粗糙,却令他瞳孔震颤,喉间发紧。
“不是说扔了?”
“是扔了。”
萧婧华嫌弃,“这种丑东西,不扔留着作甚?”
“可没想到箬竹那丫头瞒着我,偷偷留下了。”
指尖摩挲着雕花,萧婧华轻声道:“很久以前便想问了,这是什么花?”
陆埕送给她的玉饰上,几乎都刻着这花。
他垂眸注视着那根木簪,低声道:“扁竹兰。”
那年父亲尚在人世,随上峰自蜀地公办归来后送给母亲一根簪子。
他说偶然在丛丛竹影下见到一抹清新雅致的白色,极衬母亲,问了当地人那花的名字,特地为她定做了一根银簪。
陆埕记得,父亲当时摸着他的脑袋,温柔道:“阿埕往后若是有了喜欢的姑娘,记得送她一朵竹兰。”
他记住了。
在他因流言蜚语心生执念,疏远她、冷落她时,送给她的及笄礼上,却下意识刻上了一朵扁竹兰。
在他并未意识到的内心深处,萧婧华,从来都是他想要共度余生的那个姑娘。
萧婧华长睫轻颤,捏着木簪的手绷紧。
“及笄礼,早就被我扔了。”
“没关系。”
陆埕柔声道:“往后,我可以给你更多及笄礼。”
他保证,“十五年一次,绝不失约。”
萧婧华笑了。
她将木簪收好,仰面迎风,似是不经意问道:“我送你的玉佩呢?”
陆埕取下腰上荷包,从里拿出一枚玉佩。
萧婧华探手拿在手中。
玉佩上有个不起眼的划痕,是她不甚留下的。当初她满心忐忑,可没想到陆埕根本就没注意。
陆埕低声,“我对白姑娘,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我知道。”
萧婧华将玉佩重新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