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埕望着前方那道逐渐化为黑点的身影。
拭目以待。
……
昨日那般着急回京,第二日萧婧华急迫的心情却缓了不少。
反正再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这般火上眉梢也没用处。
用完早膳,她向主持告别,随后下山。
路过江妍卿的庄子时,甚至去讨了口水喝。
“江姐姐和念慈大师很熟络?”
放下茶盏,萧婧华随口一问。
江妍卿眸光微不可察一晃,将糕点放在她面前,“怎么这么问。”
萧婧华捻起一块桃花糕咬了口,“在寺里撞见过几次明言,听他说起过初一。”
“原来是明言小师傅。”江妍卿笑道:“念慈大师心善,常下山替农户做活,我在庄子上闲着也是无聊,便想着也自己种些东西。初一喜欢他,见过几次后便时常黏着,好在大师不嫌,让明言小师傅和他一同玩耍。”
“这样。”
萧婧华吃着糕点,没由来笑了,“他怎么这么喜欢孩子。”
桃花糕软糯香甜,她往江妍卿那边推了推,“江姐姐也吃啊。”
一抬头,两道长眉不觉拧起。
“怎么了?”
江妍卿急忙回神,掩下眸中失神苦涩,扬笑拿起糕点,“没什么。”
一盘糕点吃完,又逗着初一玩了片刻,萧婧华起身告辞。
“吃了午膳便走吧。”江妍卿留她,“正好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不了。”
萧婧华摇头,“这么久没见父王,我想他了。”
“也罢。”江妍卿只好道:“那你下次来定要住几日。”
“好啊。”萧婧华欣然同意。
与江妍卿告别,马车驶向京城。
靠近京城时,马蹄如雷,声声入耳,带着几乎要震破地皮的劲停在萧婧华面前。
予安的声音冷静传来,“郡主,是三王子。”
阿史那苍?
一听这个名字,萧婧华只觉小臂泛起轻微疼痛。想起那道再也散不去的牙印,她掀帘,探出半个脑袋,皱眉扫着高坐马上之人,“你这是去哪儿?”
阿史那苍驱驶乌朔靠近车厢,闻声挑了下眉,“你不是为了躲我才离京的?”
“我躲你作甚?”萧婧华纳闷。
她又没做错事,平白无故躲他做什么。
躲的不是他,那便是另外的人了。
阿史那苍放声大笑,绿眸熠熠,璀璨光华流转,比宝石还要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