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开始,宁德帝都没怎么认真听,看下面站着的仪表堂堂的长子,心情很不错。
看着看着现不太对,怎么就他一个?
老二新婚给假了,老三呢?
他忽然出声打断,“幽王呢?”
幽王在后面打瞌睡,惊喜不。
大王第一次参加朝会,刚进去的时候新奇的清醒了一点,他拒绝了大家的礼让,继续窝在最后排。
先是站好等皇帝,皇帝来了哐哐磕头,然后有官员开始报告哪哪生什么事。大王觉得和他的小朝会也没什么区别,放松下来后,很快又开始溜号……他又开始迷糊。
小孩子缺觉。
皇帝一打量下面群臣一时竟没现幽王身影,没来?这逆子竟然敢抗旨不成?
他出声询问,现后半截有些人往后望?
大王眯着眼睛打瞌睡,耳边都是念经,又隔得远,人家根本没听见他父皇喊他。还是他前面的官员小声喊他:“幽王?幽王殿下,陛下喊您!”
他身边的一个老头又推了他一下,大王才猛然惊醒。
宁德帝正想火,现大门口挪出来一个小矮子……
“幽王你藏后面干什么?你怎么不干脆站到门外算了!”
大王想说能站门外那可太好了,门外肯定透气更好,但他此刻清醒了,求生欲让他识相:“儿子没有藏啊,是个子小。”
他这么谦虚不争不抢站最后,不值得表扬吗?
宁德帝不信这个逆子这么老实,他指指台阶下面:“个子小啊,来,你站这里。朕让你们来朝会,也是让你们学点东西,看看大晋的不易,都过来认真听!”
大王看看那个展览位,唉!很不利于摸鱼。
再不情愿,他也得挪过去了。
等他站定,宁德帝示意朝会继续。
大王站到了他爹眼皮子底下老实多了,这货努力瞪大眼睛,此地无银三百两显示自己一点不困。每次人家提出意见有人附和大王也跟着点点头,显示他在认真听。
什么淮州水利修建,点头就完了,堤坝塌了得赶紧修啊,吵吵什么呀!万一来个大雨岂不是要遭。
“幽王也点头,看来你也同意大修了?”
大王精神一振,来了来了点名了。
“是,同意。”
“大司农说一下拿出五十万两暂时困难,你怎么看?”
大王差点呛到,我眯着眼看吧!
这么刁钻的问题咋不问你大儿子呢!这么大的大晋差五十万两?
还有大司农,那不老二新岳父?
这坑比海里的海沟都深,你可真是亲爹!
“五十万两?那是挺多。父皇也知道幽州贫瘠,儿子还没见到过这么多银子,见识有限。不如问问豫王兄吧!”没办法了,不是本王偏心,谁让四胖子不在呢,要不然也得拉上他。
大殿中一静,豫王出列一步:“启禀父皇,淮州河堤是大事,儿子认为应该…其他事情可以先放一放,优先修堤坝。大司农应该分一下轻重缓急,先排除万难供给淮州。”
大司农那脸色别提了,是他分不清轻重缓急吗?是国库真没钱。
花钱的地方多了,这不还筹备着皇帝四十寿辰庆典吗?到时候番邦使节、各地诸侯王齐聚一堂看他抠抠搜搜丢人,那可真是好日子到头了。
“豫王殿下此言差矣,臣分得清轻重缓急……”
不用说了,开吵。
殿里除了站豫王的,当然不乏帮着大司农的,刀光剑影你来我往。剩下的是吃瓜群众,越吃越有意思了,好看好看,这真是……兄友弟恭的。
大家下意识看向前面那先伸脚踢皮球引起口水大战的,现幽王正在研究脚下的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