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莹莹只感到一阵阵的窒息,菩提草那强劲的力道让她没有办法挣脱。
浑身都被绑紧,而她已经隐隐的感觉到,身上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感觉不到钻心的疼,可是那浑身的湿漉漉的感觉却让她恐惧,那是自己流出来的血吗?
空气一点点稀薄,脑子愈的空白,不知何时沈莹莹已经闭上眼睛。
“真是麻烦。”菩提草的声音依旧在耳边作响,可是沈莹莹想要回应却已经不能。
洪烈轩的哭吼和打闹声愈来愈小,直到消失不见。身子轻飘飘的往上飞,彻底不由她控制。
“这是死了吗?”在心里默默的念叨,沈莹莹闭着双眸,不再去看。
却在这时听到菩提草的声音,“愚蠢。”
猛地睁开眼睛,沈莹莹只看见自己居然身处在一片荒漠之中。而她的面前,是一株小的如同豆芽一般的幼苗,不远处立着的,是一个绝尘的背影。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沈莹莹轻轻开口。这沉静的地方,仿佛开口说话打破沉默都是一种罪过。
“你觉得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背影微微转身,审视着沈莹莹。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沈莹莹忍不住连连后退,“你就是……就是那菩提草?”
那人散的气息让沈莹莹觉得窒息,让她觉得恐惧。
听到沈莹莹的,那人轻轻开口,“你可以叫我蒲辰,当然,也可以不用记住这个名字。”说话的时候,蒲辰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暗淡,虽然一纵即逝,但是沈莹莹依旧看得清楚。
“蒲辰”,几乎是不自觉的开口,沈莹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竟然会生出一抹怜惜。
使劲的摇摇头,让自己抛开那一抹异样的感觉。“你带我来这里是为什么?”沈莹莹迷惑了,因为她感觉不到蒲辰身上的一点杀意。
听到沈莹莹的话,蒲辰轻轻开口,“你是我看上的人,带你来我的地方,自然是想让你了解我,仅此而已。”
蒲辰说的云淡风轻,可是沈莹莹的心里却是一震。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一抹难看的颜色,对蒲辰也更冷了几分。
自从穿越而来,一路走到这里,一直都有洪烈轩的守护,除了开始傻傻的分不清感情的余南翼,几乎没有对她痴情的男人出现在沈莹莹的生命里,自然也没听到过洪烈轩以外的男人说出带有一丝暧昧的话。
而今,乍然听到蒲辰说她是他看上的人,沈莹莹心下最真实的反应就是厌恶。她不喜欢别人这样说,因为她满脑子满心都是洪烈轩,再也腾不出位置给别人。而这刻意想要挤占位置的人,沈莹莹打骨子里排斥。
感受到沈莹莹身上的冷意,蒲辰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嘴角上的笑意更浓,良久才轻轻开口,“菩提草千年一生,一生千年,在这千年之内进入这里的人无数,你知道我为什么会独独看上你吗?”
不经意的开口,却是让沈莹莹一愣。
冷眼横斜,“莹莹自认为没有什么地方,能够入了尊下的法眼。”刻意的疏离,这不仅是对陌生人的疏离,更是对陌生男子的疏离。
“不,你有。”就在沈莹莹话音落下的片刻,蒲辰靠近两步轻轻开口。
而沈莹莹则现,蒲辰越靠近地上难幼小的幼苗,那幼苗身上的绿光便愈的明显。
暗自惊叹,却又听到蒲辰道。“你知道吗?我千年时限将近。”
“难道食人骨肉就能让你长生不老吗?”不待蒲辰的话说完,沈莹莹便鄙夷的开口。眼底尽是不屑的神色,一个要靠着杀人苟活的千年仙草,在沈莹莹的眼里,尚不如蝼蚁。
听到沈莹莹的话,蒲辰冷笑,“光阴如箭,千年一瞬,生死眨眼之间,活与死又有什么分别?”不回应沈莹莹的话,却又变相的回应沈莹莹的话。
沈莹莹的眉头蹙成一团,她似乎越的看不懂眼前的男人。
感受到沈莹莹审视的眼光,蒲辰毫不犹豫的将目光对上去。四目相对的时候,蒲辰眼里的孤寂渐渐转化成一笑。
若说顾盼生辉是什么?沈莹莹或许就只在两个人身上见过,一个就是洪烈轩,一个就是眼前的蒲辰。
或许这就是千年修行的魅力,或许这就是仙草出尘物外的地方。那蒲辰抬眼之间,沈莹莹甚至能够感觉到他眼底的轻灵,所有的情绪就如同被水涤荡过一样,没有一点的污秽。
“菩提草从不食人,千年的生长和修行,从来都不是为了食人。”轻轻的解释,也只有这轻描淡写的一句。
蒲辰知道,若是相信他的人,仅此一句解释已经足够。而若不是不相信他的人,就算是掏心掏肺,那人心底存有的,依旧是怀疑。
听到蒲辰的话,沈莹莹轻轻点头,“你身上没有杀气。”这算是她的回应。不用解释,她已经选择相信。只是沈莹莹依旧想不明白,蒲辰带她来此,到底是为什么?那一句看上,到底指的是什么?
将沈莹莹所有的情绪都看在眼底,蒲辰只是淡然一笑。却不急着解释。
缓缓蹲下身子,看着那幼小的菩提苗,他的脸上洋溢的竟然是宠溺的笑。
没错,就是宠溺的笑容。这种笑容沈莹莹太过熟悉,蒲辰看那幼苗的时候,就跟洪烈轩看着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目光灼灼的紧盯着蒲辰,良久才听到他轻轻开口,“放心吧,这一次,我不会放手。”
说完,蒲辰微微抬起头,看着疑惑不解沈莹莹,这才开口,“愿意坐下来,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没有!”
“请讲。”沈莹莹淡淡的开口,一身的冷意和疏离,可是她心里清楚,那只是她的保护色,而这层外衣,很快就会被蒲辰的那个故事,或者说那个关于他和它的故事,打破。
蒲辰脸上的笑意更浓。轻轻挥手,转瞬间他们周围的荒漠里,便出现一座小屋,而他们已然坐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