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我的朋友,我们还有麻烦。”神父拦住了他,引他看向正燃着熊熊大火的柴火堆,“这些〔强欲〕之火必须熄灭呢。物理手段是很难消灭它们的。”
信徒们的那些着了火的黑袍也烧没了,只能披着雨棚布稍微挡挡风。
回头望望信徒们失落又心急的表情,暗双月“呸”了口唾沫,晃晃枪。
“行了行了,这次当算它捡回条狗命。”然后,枪口指向火堆,接连打出血弹。
击中火焰,溅开血珠。
火焰确实灭了一些,但没一会儿就烧了回去。倒是暗双月才打了几枪就开始靠嘴喘气了,额头上全是汗。
“别勉强自己,朋友,去提桶水吧——我是说沙子。”
“行行行……”血魔颓丧地走了。
抬头望去,算得上半个晴天,字面意思上的。
西边是灰蒙蒙的天,东边是对此处退避三舍的乌云,之间的界限则是一些打着转的小灰云,不知该往哪里走。
白巧克力在交界线两边看来看去,哼哼笑着,不禁握住了脖颈上挂着的十字架。
“瞧,黑咖啡小姐,我又做了件好事。”
雨带不会过来了,明天也会是个好天气——
“神父大人,可以帮忙看看我们的老大吗?”信徒们招起了手。
“哦抱歉!我在想心事,竟忘了这事儿!但是……”神父又看看近处的熊熊大火,愁如何同时处理两边,紧皱眉头。
就在这时,两枚炮弹重重打在十几米开外,掀起一片烟尘,扫过面庞,有些温热。
原来不是炮弹,而是一起纵身飞来的大尉和严叔。
“这里交给我们。”大尉道。
“明白。”神父点头,飞快窜到马斯身边,翻动《圣言》,着手处理他身上的烫伤。
回望这边,严叔拖着方天画戟,先上手挥砍两刀,收效甚微。
“貌似是二代火种。”他来时便是头花白的年迈状态,捻了捻指头上的血,回望,“今日老夫已无法再完全燃烧了,火种业已衰弱至四代了,无法直接吸收这些灵火。”
他只能勉强自己一下,重新回到二代火种的状态,但终究不能长久。
“看来方才来的真的是〔强欲〕妖灵……”大尉颔,正要亲自动手。
“不必了,大尉。”“交……交给我们吧……”
深蓝和小珍珠公主一前一后赶了回来,还拖着大片大片的云朵,云雾缭绕。
小雨也是雨,刚刚可是淋了不少水的。
她们二人驱动从搏击阴云的战场上带回来的水汽,一位唤云,一位劈砍,将〔强欲〕闷杀斩杀。
“啊呀呀,累坏了累坏了……”哨夹一回来,就找了张椅子倒下,吱呀呀当木马摇晃,左右摆头,“已经不想动了啦……”
“终究是老了。”严叔摇头,不笑也不愁,坐在哨夹边上,翘着二郎腿,提起酒葫芦,拧开骨盖子,咕噜噜一饮而尽。
“你不是戒酒了吗?”大尉披上了大袍子,将炮弹的战斗状态调整为备战状态,取下腰带扣上去当肩带,单肩背起。
“乌龙茶。给你整点?”老家伙拍拍腰间的茶叶包,“老夫对故国的茶水还是颇有自信的。”
“不必了,我怕我会上瘾。”大尉摇头,又走去巡视了。
“啧,瞧,该〔怠惰〕的时候不〔怠惰〕。”严叔从身后拔出了芭蕉扇,大力扇了七老,不过更多是给边上的小姑娘扇。
“啊,严叔,你比我爹好多啦~”哨夹欢快地摇晃着脑袋,甩着尾巴,转过脑袋来享受清风,“他只在乎他的审判日号。”
“他也有他的苦楚不是?”严叔扇得起劲了一些,另一只手摸了摸胡须,依然是烫的,动了动脖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我也懂啊……但是……唉,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他亲生的……”说着,哨夹就愁眉苦脸起来,比半夜起来想偷吃点黄瓜,结果吃到了大尉特意放的苦瓜还要难受十倍。
话题沉重了,严叔不喜欢。刚刚经历一场大胜,哪有垂头丧气的道理?是时候唠点令人心旷神怡的家常啦。
“姑娘,虽然你身子小,但是转头一想,你都三十好几了,是不是该嫁人了——”
“啊——呀——烦内。”极其厌烦的语气。她还刻意倒到另一边,捂住耳朵去不听他讲话。
“你们这些老骨头怎么就这么喜欢聊这个话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