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沉眸:“我不怕他。”
陆淮鹤侧过目光,慢条斯理的问:“他若真下了杀心,在那等空旷无人之处,你有几分逃离的把握?”
“我……”
苏荷说不出,也预估不出。
杀人的手法和掩饰有千万种,百里枫那样的疯子狂起来,她或许……没什么机会。
“阿荷,我绝不会用恶意去揣测你分毫。”陆淮鹤的唇角小幅度地扯了下,继续缓慢的说:“你也应该相信,我有能护佑你的能力。日后有什么私事需要处理,不用回避着我。”
苏荷一愣,低下头静默几秒,点了点头。
手上覆来一片暖意。
“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怕什么呢?”
陆淮鹤的指腹在她的手背上来回摩挲,动作停顿间似乎藏了些无奈。
苏荷睫羽眨动,没有回答,静静听着车轮驶回郦园的声音。
到了太子亲审这日。
刘氏带着陆府家仆早早候在大理寺外,途中见着被押至而来的陆砚修,心疼的老眼泛泪,抹了一把又一抹、
陆砚修也只能远远的瞧他们一眼,没有看见柳萋萋的身影让他心里有些不安,好在熠儿和娇儿在人群里,正激动的跟他挥手。
肃穆庄严的公堂中,太子百里隽面容严肃端坐在上面,直到看见陆砚修押至上来,神色才有了些许变化。
陆淮鹤协助审理,屈居旁侧,神色稍沉,深蓝色的官服穿在他身上,衬得人威厉敬畏。
“堂下何人?”百里隽蓦地出声。
陆砚修跪付在地,胆战回禀:“微臣名叫陆砚修。”
“云水巷的陆府可是你家?”
“……正是微臣府邸。”
“孤听闻,在你府上搜出了诅咒圣上的巫蛊之物,可有话说?”
陆砚修急忙解释:“回太子!臣是被冤枉的,那东西臣根本不知道!圣上勤政爱民,宽厚仁恕,臣崇尚还来不及,怎么会想法子设下诅咒?”
百里隽皱着眉:“既是在你府上现,想来也是你府上的人所设。你身为一家之主,应当担责。”
“太子!臣冤枉啊!”
陆砚修嚷嚷着喊冤,被百里隽一声醒木击的哑口无声,又听见他冷声道:“圣上久病不愈人尽皆知,最厌恶的就是巫蛊之术,今日你要是想脱罪,必须将真凶呈于堂上,孤也好向圣上交代!”
“微臣……微臣不知。”陆砚修哪里知道是谁偷偷藏的?说不定是孩子们的恶作剧?
陆淮鹤凝视着他问:“府上可曾现什么可疑之人?”
陆砚修摇摇头,他从来不在意身边的人或事。
“太子殿下!老身要禀告!”
堂外,刘氏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上前来,陆砚修不知她站出来是为了什么,赶紧劝道:“祖母,你这是做什么?快些退下?”
刘氏却道:“退下?我退下了,谁为你讨要公道?”
“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