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赣州时,李思齐就对沈初的才智和果敢佩服不已,这一次更是让他大开眼界,赞赏道:“顾神医才学涉猎如此广泛,真是女中豪杰,难怪会让兄长。。。。。。”
李思齐突然想起沈初和陆十洲的婚约,立刻收回了嘴边的话,换言道:“长公公跟随父皇三十余年,虽只是一介宦臣但是深得父皇信任,顾神医既然承诺半日找到线索,那就耽误不得,我们还是赶紧去看下那猫的尸体。”
沈初明白长公公在宫中的地位,点头,跟着李思齐离开。
宫人按照长公公的命令将猫的尸体暂时存放在内府。
两人到达内府,李思齐说明来意后,内府孙总管却面露难色。
李思齐看在眼中,道:“莫非孙总管已经擅自将猫的尸体处理了?”
在宫中行事,一旦被冠上“擅自”二字,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孙总管一听,连忙否然道:“回四皇子的话,今日送来的死猫还在后院,只是大皇子刚刚进去,还命令说不得有人打扰。”
孙总管边说边偷偷打量李思齐的脸色。
当前虽然还未立储君,但是之前一直都是大皇子李修渊协助皇后处理宫中琐事,也就是说宫中已经认定未来的君王会从大皇子和三皇子中产生一位。
再加上前有三皇子李哲禹禁足,后有大皇子组织的春猎深得皇上心意,众人心目中储君的天秤早就偏向了大皇子,对其的命令也是言听计从。
即便现在李思齐回到了宫中,但因为他自幼在宫外修养,体弱不说还无任何外戚势力,就连这次打了胜仗回来,皇上都未曾封赏,这让宫中所有人达成了一个共识:李思齐不在储君的备选人中。
李思齐脸上红白相交,李承怀是私下叮嘱让他彻查此事,没有任何手喻,因此宫中这些人因为李修渊的命令而不买自己的账,他也无理可说,而借皇子身份威也不是他的处世之道,因此只能吃个哑巴亏。
沈初看出李思齐的尴尬,解围道:“既然如此,劳烦总管通报一下,长公公命民女前来验尸。”她身份卑微,向大皇子通报理所应当,但是李思齐就不一样,同为皇子气势不能输。
这一句话也给了孙总管一个台阶下,他点头应下,前去通报。
后院中,蔺淮言一手用帕子捂住口鼻一手拿着木枝拨开死猫身上的皮毛,“是匕。”
“一刀致命?”李修渊问道。
蔺淮言丢掉木枝,不置可否。
李修渊瞧着他的样子,挑眉道:“怎么感觉这次回来,你变了许多。”
“是吗。”蔺淮言冷淡道。
李修渊感概道:“越冷峻了,连我都不敢靠近了。不过一想到你们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便也说得通。我听闻这一次北狄之战打得极为惨烈,陆将军精兵损失了一半,就连你身边那个侍从也战死沙场,真没想到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还能随你上战场。”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当初在公主府,他仅凭一个煮烂的骨头就能辨认出是雪球,凭他对猫的了解,如果他还在一定能破了这个案子。”
“淮言,你给为兄说句实话,他真的死了?”
蔺淮言撩起眼皮,凤眸微微上扬,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大皇子既然不相信我,又何须让我来看这只死猫?”
李修渊一顿,嘴边扯起一个尴尬的笑容,“淮言误会了,为兄只是觉得那等人才死在战场上可惜了。”
“以前怎么不知道大皇子如此惜才。”蔺淮言冷眸看着他,冷然道。
李修渊被那双狭长的凤眸看得直生冷意,心中暗骂自己明知道蔺淮言不近人情,竟然还去招惹他,自讨没趣。
“启禀大皇子,有人求见。”总管打破了两人间微妙的氛围。
李修渊赶紧招来孙总管询问详情,在听到李思齐来了时,眸光再次沉了下来,须臾才道:“让他们进来。”
沈初和李思齐在孙总管的带领下,绕过三殿四堂,来到内府后院,入目的就是大皇子李修渊。他一脸久等了的样子道:“四弟你可算来了。”
李思齐面上带着笑意,回道:“大哥消息好生灵通,皇弟一接到长公公的消息就赶来内府,没想到大哥已经提前预知,在此等候多时了。”
此话一出,沈初目光不禁落在李修渊身上。
李修渊一顿,“四弟真爱开玩笑,为兄一介凡人,怎么会有提前预知的神力,不过是平日里与人交好,各宫之中抬爱于我,告知我有这么一事。”他大笑一声,掩饰眼角的抽搐。
“兄长深得人心,四弟应向你多多学习。”李思齐顺着话感慨道:“不过,父皇交代于我此事不可声张,以免传出一些闲言碎语扰乱宫中安宁,所以,还希望兄长能将告密之人告知于我,好严肃宫规。”
沈初心中暗笑,四皇子果然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