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葵疑惑,不解为何对方突然提及那个疯子。
秦源深吸一口气,缓声道:
「元昊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公子的刀,但他与我们又有不同,他本人不在乎过刚易折,也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我们需在乎这四十万神民的生死。
「乙葵,我们现在的处境其实很难,司命她虽成了公子近人,但那相府诸卿都忌惮丶不喜我们,若不想落得和那元昊一个下场,我们便得学会适应这大炎,凡事皆要谨小慎微。」
乙葵细细听完,沉思了少许,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小声道:
「。那得按最低口粮来算。」
「可。」
秦源点头赞同。
同为地宫神官出身,他也抠搜。r>
这些山货药材都不算贵重,但若这些兵汉想抢,直接把他杀了也没人能追究什麽。
为的兵汉上下扫了他一眼,没有回话,只是说:
「东西放下,随我来,有些事情想要你。」
「是,兵爷。」
垂下头颅,罗辕启陪笑着回了一句,心底却有些疑惑。
如此拗口,这是何地方言?
做朝官,需要眼力,也需要见识。
罗辕启在京为官二十载,五湖四海的方言多少都懂一些,哪怕对方说的是官话,也总能听出大体籍贯,但这兵汉他却是听不出来。
而随着在城墙上走动,曾在兵部做事的他便敏锐的现了不对劲。
城墙上的甲兵似乎都是出自同族。
皮肤太白了,死人一样的白皙。
一眼望去,若非这些甲士与他一样呼着热气,恐会怀疑是入了阴曹。
不过这新城,为何全是同族之人?
而且,
这新城内虽民居林立,但怎麽越看越像军镇堡垒?
可此去往北不远,不是已有秦龙隘和京北府两个重镇把守京畿北向门户麽?
之前是哪个朝老提议修缮惠州来着?
想到这,罗辕启瞳孔猛地一缩,一股凉气直接从脚掌窜到了脊梁骨。
完了兵祸远未停歇。
这新城是那贼相。
砰!
「吱哑——」
房门被推开,室外风雪飘入。
衣着清凉的漏肩女子踏雪而入,随意将一份摺子扔到了室内的案桌上。
室内炉火噼啪作响,
案桌之后,一名不合炎礼的短男子着着甲胄,正平静的浏览着一些文书,也没看来人,随口问:
「如何?」
乙葵摇了摇头,反问:
「你这主动让他入城,多少有些不妥吧?」
秦源缓缓抬眸,乌黑的眼眸并无神色:
「前段时间那皇子借兵出城动静不小,新城百里皆无流民聚集,此人骤然出现在这,很怪,若是不管,恐误公子大事。其修为不高,不若让其入城然后扣起来。」
乙葵抽开椅子坐了下来,轻声道:
「也对,他说自己是流民。」
秦源眉头微蹙:
「流民可看不出军镇和民城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