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可以演一时,但却无法演一世。
「既然如此,
「为何孤不洒脱一些,将这储君之位让给那更合适的胞弟呢?」
「。」
许元紧盯着李玉成的神色,看着他每一丝每一毫的变化:
「但李筠庆已经离开了。」
李玉成的声音叹息:
「很早之前孤其实便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但却因为自身的欲望而一直紧攥着这储君之位,如今筠庆已走,方才彻底放下,真是造化弄人。」
「我是说你接下来的打算。」
「应该只有昭渊了。」
「。」
许元安静少许,声音肃然的凝重,问:
「距离你期待了数十年的九鼎之位仅有一步之遥,你真的舍得麽?」
李玉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摇头:
「当然不舍得。」
「那为什麽。」
「三公子,这个问题,孤已经回答过。」
李玉成打断了许元话语。
说话之间,
许元现眼前之人周身气势骤然一变。
那是独属于大炎储君的高傲。
迎着洒落尘世月辉,
已然韶华不复的蟒袍中年人盯着眼前的华服青年,一字一顿,沉声道:
「因为,孤是一位皇族。」
「。」许元沉默。
李玉成则笑了,笑得很开心:
「三公子你执着与孤合作的原因无外乎两点。
「一是厌恶昭渊的手段丶忌惮昭渊的能力。
「二是因为孤的缺陷,孤更方便掌控。
「既然如此,
「作为一名皇族,孤自然不能遂了你愿。
「纵使身死,
「亦不能遂了你们相府的愿!」
「。」
对视无言,
夜风拂过林稍,卷落枯黄枝叶入水飘荡。
许元看着面前飒然轻笑的监国太子。
敬佩麽?
有点。
但他现在更想骂娘。
如果太子愿意合作,
让他登基,相府能够省下很多很多的精力。
李玉成是一个内政制衡max的人。
缺陷同样明显,登基之后他很难以雷霆手段即刻整合旗下皇党。
这个时间差,足够相府做很多的事情。
李诏渊不同。
他是从地狱里一步步爬上来的。
若他登基,有李耀玄于大限将至前的配合,他必然能在第一时间将一切权力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