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寂拿出藏着的小刀,一刀一刀割向掌心,刺痛感带来的清醒也在一点点蚕食脑海。
他好恨她。
就这么抛下他不管了吗?就让他一个人待在冰冷的殿内吗?
已经过去一炷香,那个熟悉的身影却迟迟未能出现在殿门外。
许久都没有疼过的头又重新开始痛了,想要毁灭一切的杀欲也重新升了起来。
他不该留在这里的,不该陪着她玩这个无聊的游戏。
解蛊师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他也早该出去的。
只要削去拇指和小指,切掉连接的骨头,他就能挣脱锁链,他要去找她,要去质问她,也要杀了她。
刚要动手,不远处却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让大脑几欲裂开的痛感在一瞬间烟消云散,云寂面不改色,又把小刀藏了回去。
江灵若走进殿内,一眼就见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云寂。
“怎么了?”她伸手,柔软细腻的掌心轻轻碰了碰云寂的侧脸。
“拿开。”
她把他当什么了?他是真的生气了。
“哦。”江灵若把手抽离,袖子不经意扫到了云寂的脖颈。
云寂闻到了袖上如竹淡雅的气息。
那不是她的身上该有的味道。
这个气味很他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似乎是在很久之前了。
云寂努力搜寻着脑海中琐碎的片段,终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忆了起来。
裴瑜瑾。
那个裴家的公子。
那日他心情好,头也不痛,便放过了裴瑜瑾一命。
战战兢兢的温和公子跪倒在面前,卑躬屈膝的呈上裴家至宝。云寂随意拿了所谓的至宝,继而扔在了地上。
那至宝裴瑜瑾贴身带着,自然也染上了几分如竹气息。
“今日的事务多了些,所以才来晚了。”江灵若解释道。
谁在乎这个了?
她爱来不来,他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是真的处理事务还是有其他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
“不清楚,怎么了?”她碰了碰他的鼻尖,而又牵着他的手,带着他来到榻上躺下。
云寂虽然不情愿,可却还是顺从着她的步伐。
“听闻世族裴家有个公子,素有美玉之称。”他的黑眸愈深黑,紧扣的十指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嗯。”她闭着眼睛,狂风骤雨几乎将她所有的五感蚕食殆尽。
“你晚来的时辰里,是不是和他待在一起?”
江灵若有预感,若是她一个回答的不好,云寂怕是又要生气了。
她转而反问:“你嫉妒了。”
“没有!”
云寂冷着脸,他都不喜欢她,谈何嫉妒?
他俯下身,咬住了她的唇,在她的身上标记着独属于野兽的痕迹。
翌日一早,江灵若从榻上起身,云寂还在熟睡,她也不打算吵醒他,只轻轻碰了碰他俊逸的侧脸。
下一秒,手腕就被抓住了,云寂那双黑眸正阴沉地盯着她。
“不要动我。”
“好。”
“今日让我跟在你身边呗,别误会,我只是……”
他还没想好理由,就听到江灵若说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