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谈判后,祝余更是不想多看一眼眼前这贱兮兮的人。
牧之望着后者这副拒绝沟通的样子,连着啧了好几声。
“我能让你出院,这个诱惑力怎么样。”
这确实是足够吸引人,特别是喜欢自由的祝余,她扭过头满眼冒出星星地看着眼前的人,“什么条件。”
“当卧底……”卧底这两个字刚出口时,医院房间的门就被人狠狠推开,牧之顺势看过去见来者是祝合。
“我不同意,一个精神病去做卧底,谁能保障她不会在任务过程中犯病。”
祝余白了一眼过去,“我同意。”
祝合随即反驳道:“你不能同意,那帮人都是见钱眼开的混蛋,你自己都没办法照顾自己。”
“现在知道心疼我了?早干嘛去了?”祝余言语中充斥着厌恶,“现在的我不是你的谁,你也无权干涉我的决定。”
“我要自由,我只想要自由,我不想像她一样,一辈子都待在冰冷的医院里,你根本就不知道她眼里的害怕,你永远无法共情我们,你才是那个恶魔。”
这番话字字诛心,怼得祝合无法反驳,他吃瘪地转过身,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活动的病人。
牧之望着队长的背影,竟然觉得心里有点难受,她又扭过头看向祝余,“跟你爸好好说话,再怎么说也是你爸。”
“他不是我爸,我爸早就死了。”祝余一把推开牧之的手臂,“我不是你,没有家庭和睦,你根本就不懂跌落谷底的感觉。”
七岁之前的祝余家庭美满,父亲的臂膀宽厚像是永远的港湾,母亲还是那样的温柔,无论做什么的都会无条件地支持自己。
可一切的美好都在七岁那年毁之一旦,祝余一瞬间从掌上明珠沦落为街头乞丐,在最需要父亲的时候,得不到他的一点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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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5
牧之心情复杂地看向祝合,他现在这个年纪就快退休了,周浅案估计是退休前的最后一个案子,她不想给一直照顾着自己的队长留下一点遗憾。
她想了想,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一百块的黄金叶香烟递过去,脸上不再是往常的笑意,取而代之的严肃。
“相信我,我能查出这件事的始末,我一定会替你找到凶手的。”
祝合接过这盒从未拆封过的香烟盒子,“那种地方太危险了,让她去恐怕……”
身为一个父亲,他很担心自己的女儿会变得更糟糕,祝余才二十五岁,怕是一辈子就这么被关在了这间冰冷的医院里。
“我会保护好她的,等我调查结束之后,我就接她出院,我保证。”
这句我保证让祝合扭头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祝余,“好。”
“我送您回去?”
祝合拒绝了,他走出病房一路弯弯绕绕来到楼梯间默默抽起了烟。
牧之顺势走到祝余跟前,又变回了原来妩媚不靠谱的样子。
有时候祝余发现自己根本猜不透眼前的人,甚至连阿也都不知道究竟哪一面才是真正的牧之。
“小傻子,你别说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了。”牧之说着,把手搭在了祝余的脸上,替她拂去了碎发,“和十五岁的阿也有点像,如果你没精神病应该是个很优秀的画家。”
“阿也她尸骨未寒,你就这么着急想要睡她女朋友了吗,你很真是耐不住寂寞。”
祝余别开脸,还往对方脸上吐了口唾沫。
后者不耐烦地笑了笑,摘下眼镜缓缓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随后像昨天那样捏着她的下颚,接着一个挺身跨坐在祝余身上。
“不啊,我其实早就喜欢你了,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在和阿也作对,你知道吗,我在外面睡的那些人,其实都是阿也的女朋友,我就想看看她们是真喜欢还是……”
“别说了,恶心。”祝余想要从她的手里挣扎,可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只觉得脸生疼,疼到想让人流眼泪。
牧之看似很欣赏这副受唧唧的表情,满意地勾出笑容,“嗯嗯,她们都不是真的喜欢阿也。”
一次次实践中,牧之得出了结论,这么多年过来,自从祝余的出现后,阿也才变得稍微像个人。
和阿也分手后,她开始变得随便起来,什么人都能接受,就是不愿意见到这样的阿也,于是便自作主张。
牧之本就是个没心机的女生,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希望自己真正在乎的人能过得好,可如今看来,过得并不好。
“祝余。”她故作严肃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使得祝余看了过来。
仰视的角度望向面前的女人,她刘海的弧度衬托起她身上那种诱人的气息,自然错落在发丝让她看起来很温柔。
那双眼睛里满是欲望,她是在索求着什么,祝余不得而知,只觉得她的眼里在索取着魂魄。
“祝余。”
她又叫了一声,接着凑到了祝余的面前,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十厘米,呼吸均匀的撒在脸上,让后者险些失了心智。
祝余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看着牧之的眼睛,“你不会真的想睡我吧。”
牧之温柔地笑了一下,缓缓摇着脑袋,看似打量的神情,实则早已算计好了一切。
“嗯哼。”
某人轻轻哼了一声,但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她只是松开了她的脸颊,用手指轻而缓慢地抚摸被自己捏红的皮肤。
“我答应你,等你伤好了就接你出院。”牧之说罢,起身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这间病房。
祝余见人彻底离开后,才敢大口呼吸,她贪婪地汲取空气,好似怎么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