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很热的夏天。
她坐红眼航班回到江城陪考,可是又不知道考场,那三天,阮殊清每天都买一束新鲜的向日葵,站在烈日炎炎下等候。
也许能等到吧。
等不到也没事。
可还是遇到了。
明澈却以为她是招生或是复读机构的人,加上天气热,答题也心烦,躲着人上了一辆出租车。
那一年,家里开始安排她与何宗琦接触,其实到江城来,也有躲人的意思,周遭喧喧嚷嚷,既有欢天喜地,也有抱头痛哭,阮殊清却开始有一种心慌,她没有明澈的家庭住址,甚至也没有她的电话,以后也再不能去培训机构看她。
那段记忆飞速的鲜活起来。
车门关阖。
她的女孩要飞走了。
……
毕业第三年,江城大学校庆,阮殊清作为优秀校友回校参加校庆,也就是那次,时隔一年,她与明澈再次重逢。
忘了是第几个节目,主持人报完幕,舞台昏暗几分钟,有人小跑着摆放桌椅道具,阮殊清没什么兴致,撑额望着一侧,巨大的报告厅里寂静无声。
霎时,灯光亮起。
明澈站在这束灯光下。
她们表演的是一个小品,其实并没有多少乐趣,中间明澈还忘了句词,只好临场发挥给自己找补。
阮殊清的目光缺始终追随着,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是命运吧。
那一年,是阮殊清最忙最忙的时候,职位升迁,立威太难,甚至忙的昼夜颠倒,整个人越来越暴戾。
却还是每个月都去江城一趟。
她查了明澈的课表,总是坐在教学楼下的花坛看她,就像以前看她从补习班下课。
明澈那会已经很漂亮了,有时,头发会剪短一些,或是换个颜色,有时又会换新的妆面,打扮也越来越成熟,跟从前那个小女孩完全不一样了。
秋天,社团招新,明澈成了模特协会的主席,在入校的大道上招揽新人。
阮殊清那天感冒了,带着帽子和口罩,慢悠悠的跟着她的背影,却被明澈转身塞了一张宣传单,手掌相触碰,温和柔软的感觉。
明澈眨眨眼,恳切地说:“同学,你气质那么好,考虑一下我们模特协会吧。”
“好。”阮殊清眉眼弯弯,点点头:“我会考虑的。”
擦身而过,阮殊清却停在原地,仍然是刚才两人相握手的姿势,微微回首,看着明澈的背影,
明澈大二那年冬天,参加了环亚太小姐的比赛,阮殊清觉得她的小姑娘肯定有实力,便投些钱当了个颁奖嘉宾。
那晚,璀璨的闪光灯映在脸上。
时隔多年再次听到彼此的呼吸。
因为太过激动,明澈哭的眼睫毛都寸寸缕缕的粘在一起。
阮殊清用指腹很柔的擦去她的眼泪,“别哭,你超级棒的。”
时隔经年,阮殊清回想起,自己脱险后,对着她说的话——等我。
那时却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