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笑笑,道:“倒也不是因为仁善。也有些私心。你也知道,我有个弟弟,还有个女儿。不为别的,就为咱们庄子上以后万一有几个出息的,能帮扶他们两人一把。免得他们势单力孤的,被人欺负了,连个帮手都没有。”
庄头立刻就拍了胸脯:“若真又有那么一日,庄子上的人,个个儿都能为了主子们豁出命去!”
孟允棠笑笑:“也不必豁出命。能帮就帮,也别搭上自己的命。都是父母生养的好孩子,都要好好活着才是。”
庄头眼睛都湿了,不顾阻拦,又给孟允棠磕了三个头。
等回头送走孟允棠后,庄头立刻召集了全庄的人,定了规矩,让以后所有进学堂的孩子,都指天发誓,效忠孟允棠和孟允礼,以及无忧。魏怀川的旧疾过了差不多十日才好。
孟允棠也知道了他的旧疾是什么。
是伤口处的骨头疼。
晚上凉了起来,他不注意受了寒,所以骨头就开始疼。疼得一晚上一晚上睡不着。
而且,腿上的旧伤严重,疼得他会走路都走不好。
当然,孟允棠猜测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
魏怀川夸大了三分。
但是即便如此,疼也不是假的。
魏怀川也不找大夫来。
孟允棠最后无奈,只能请了自己相熟的大夫过来,给魏怀川艾灸驱寒气。
那大夫是孟允棠这几年都用的一个大夫,的确是十分让人信得过。
这一点,魏怀川很快也打听清楚了。
他甚至还向人打听出了孟允棠怀孕生孩子的事。
不过,这是孟允棠不知道的。
她只知,每日下午,大夫去给魏怀川艾灸针灸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里头,魏怀川和大夫聊了些什么,没人知晓。
但随从却只知道,有的时候,聊完了,魏怀川的心情便不是很好,要直到看见无忧和孟允棠才能缓过来。
只不过在孟允棠跟前,魏怀川半点也没有表现出来。
魏怀川好了之后,便提议去这边一处山上祈福。
这边有座铃铛山。
铃铛山上有一处道观。
据说十分灵验。
本地人都喜欢去那儿上香祈福。
不过,铃铛山上山的路只有一条,马车是上不去的。
想要上去,最好是自己走上千余级台阶,又或者是坐竹轿。
但既是祈福,自己走上去,反倒是显得更有诚心。
所以,除非是年纪大的,基本都是自己走。
孟允棠听了魏怀川这个提议,便看了一眼他的腿:“你刚好点,就这样,也不怕复发?”
魏怀川笑笑:“只要不受寒,便不会复发。而且,多活动,对筋骨好。你知道的。”
这个话,让孟允棠沉默下来。的确是如此。魏怀川这是筋骨受寒,若是长时间不活动,不能拉伸开来,反而是坏事。
人就像是器具,时常得用着,否则容易坏。
只是孟允棠还有顾虑:“那无忧怎么办?她肯定是不能自己爬上去的。她年岁小,也不可能乖乖一直坐着。”
“我抱着她。抱不动了,就让她随着她外祖母一同坐软轿。”魏怀川倒是已经想得很细致:“我们三人,便一起走上去。”
这个“我们三人”,说的就是他自己和孟允棠,以及孟允礼。
孟允棠听完了这几句,才明白原来是要一大家子去。
倒和她想的他们三人去不同。
如此一来,孟允棠的心情,便由抗拒变成了默认。
她不想和魏怀川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