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了。稍后我打电话去谢谢沈老师。”
意料之中的拒绝。周逾说话比先前要和气,如同一线阳光洒在身上。许雅雯心痒痒,想要抓住一缕小小的希望:
“周学长,我妈坚持要登门道歉。”她故作无奈地叹气,“今天外校请去讲座,才让我一个人来。就怕听到点心没送到,亲自跑你家里。。。。。。”
系主任待他好。不等于夫人也待他如此。
周逾闭上眼,隐约记起住院期间第一次在病房看到沈敏的情景。
系主任夫人客套地打了个招呼,一把拽走女儿。连拖带走,动作利落。仿佛到了瘟疫大本营,多待半秒就会传染。
看向他的目光不但不友好,还流露出几分嫌恶。
多谢不入系主任夫人的眼,才能有今日的自由。
同在学校,低头不见抬头见。早晨到黄昏,再到天黑,总会撞面。如果一家三口都盯着他的行踪,时不时地尴尬,还挺痛苦的。
“分给同学或朋友,沈老师问起,就说完成任务了。”周逾耐着性子支招。心里并不愿意访客上门。门一开,天知道又会生什么未知的事?
许雅雯意识到,现在是拔河的关键时刻,集中全部精力来抓主动权。
算计和博弈,先心软的一方就准输。长长的绳索就在掌心,越是吃力越要拼尽全力。
董茜茜的告诫在耳边回响:
“男人都吃软不吃硬。碰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就要得寸进尺地磨。该哭就哭,该跪就跪,该跳楼就跳楼。”
用滥俗的市井手段来争取爱情,许雅雯很不屑。但必须要承认,人家话糙理不糙。像周逾这种清冷类型的,更需要加倍地卖惨。
下跪看不见。跳楼太夸张。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哭。她怕说太多会词穷,连忙对着听筒,摆好姿势,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嘤嘤,嘴长在别人身上。好怕她们不小心说漏了嘴,传到我妈耳朵里。挨罚的还是我。。。。。。”
哭了足足五分钟。那边的男生一声不吱。许雅雯心灰意冷,以为没戏了。可怜巴巴地正要放弃,周逾竟然松口同意了:
“我待会去教学楼,你带上份论文修订稿。办公室见。”
“嗯,好滴!”放下手机,双颊泛起娇柔的粉色。坐在宿舍里,对着化妆镜精心描眉涂口红,连睫毛夹都出动了。
镜子里的姑娘不但光彩照人,而且性感迷人。双睫如羽翼,嘴角含情,眼波流转。
出门前又挑了一件橘色收腰长款羊绒大衣,搭配白色短连衣裙和灰色细跟靴子。
走在校园里,可是寒冬里很亮丽的装扮。男生们纷纷回头,女生们也投来羡慕的眼光。吸睛能力妥妥的。她的信心指数也跟着噌噌飙升。
周逾穿了淡蓝色的毛衣,随意套了黑色羽绒服,脚下是白色运动鞋。
偌大的校园,没有要牵挂的和在意的人。柳小妙不在身边,也没心思打扮。
他的相貌年轻,完全和学生时代一样帅气。习惯性地沿着林荫道小跑起来,感觉青春活力又回来了。
许雅雯早在紫荆公寓门口就远远看到了令她心动的背影。
欣喜地掏出小镜子照了照,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丝,挺胸抬头也跟了过去。
视野里忽地冒出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牵着一个活蹦乱跳,皮肤如瓷的五六岁女孩。母女二人边走边轻声说笑,宛如一幅美好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