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烟看着对面一张张愤怒的脸,心中顿时感到有些可笑。
堂堂大周,数万万人,金银财宝无数,哪个不是北面鞑子的数十倍?!
说句不好听的,哪怕用钱砸,也能砸死他们!
然而,这些个堂堂七尺男儿,不思如何保家卫国,却妄图把引起战争的罪名安在自己一个女子头上。
尤其是坐在最上头的那位,明明是天下之主,在北面抗敌一事上却左右有摇摆,犹豫不决。
他想收复失地,创万世基业,却又不敢放权给阿娘,不肯信任边关将士!
他又怕被万民唾骂,不敢像佟太师那样,旗帜鲜明地支持和谈。
何其可笑?!
苏云烟的视线变得冷漠起来。
总归,事情是底下人在做,骂名也是底下人背,他这个当皇帝的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大人这话却是叫小女子一头雾水,我何时得罪北面使者了?”
御史见苏云烟否认,眉毛一挑:“你聚众斗殴,还敢否认?”
苏云烟垂眸,静立于大殿之中,好似一株百折百折不弯的劲竹:“我昨日确实是斗殴了,但揍的是登徒子。我也不知道北面使者敢在京都之地,行不耻之事!”
“若真的是他们,岂不是把我们大周的脸面扔到泥里,踩在脚下?毕竟这里是京都,是我们整个大周的心脏!京都数百万之众,他们却公然挑衅京都律法,想来是没把朝廷,没把圣上放在眼里。”
御史大人脸色一变,这苏小娘子长着好一张利嘴!
“快住嘴!现在只问你打没打人,没让你说那么些!”
苏云烟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就算是在民间,还有对博公堂这一说。怎么来了这皇宫,竟是连话都不许我说一声,就想给我安下罪名!不知御史有何居心?”
“莫要给人扣高帽子,我能有什么居心?!”
苏云烟冷哼:“你也知晓不能给人扣帽子,那你为何要给我扣帽子?!”
面对这么个娇娇俏俏的小娘子,御史又不能像在早朝时那样,抡起鞋子就上去开打。
但嘴上又说不过,对方说话夹枪带棒,阴阳怪气,时不时就挖个坑,御史憋得满脸紫红。
“够了!”年轻皇帝最讨厌牙尖嘴利的女子,他看着苏云烟的眼神带着一丝嫌恶,“苏云烟,昨天你可打人了?”
“打了!”苏云烟理直气壮道,“我阿娘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苏云烟的视线投向看好戏的完颜兀术:“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阿娘是顾南夕?你不信,就别怪我断你命根子!”
嘶嘶!
现场响起一片抽冷气声。
年轻皇帝,李阁老,佟太师等人的视线齐齐落在完颜兀术的胯间。
难怪完颜兀术如此气愤,原来是被苏小娘子踢断了命根子!
感受到那些火辣辣的视线,完颜兀术气急:“你胡说什么?你何时踢断我命根子了?”
“没断你命根子,你又没缺胳膊少腿,没聋也没瞎,你受的哪门子伤?碰瓷碰到你姑奶奶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