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他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个。
只不过是他一直忙,没工夫琢磨,也不愿意赚放贷的钱,与被放话的老秦人一样经营的是货品。
那么高利贷这种可以安心去干的暴利行业,不用想都知道掌控在关东士卿那边。
可以放心的使手段,不用担心伤到老秦人。
至于是不是所有的关东士卿都跟李斯一条心,也完全不必多琢磨。
蒙家那是蝎子粑粑独一份。
冯家倒是能算半个,但根据史书上的记载,骨子里其实还是与李斯相差不大。
而且有句话叫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最好的证明就是他现在已经是安国侯,敢于过来泼粪不可能是一家两家就敢冒然决定这样做的。
但是只搞放贷的,打击面实在有些太小。
恐怕起不到太大的震慑效果。
想到这,黄品的眉头拧了拧。
得琢磨个让大多数关东士卿都吃亏的法子才行。
不过脑海里飞快地转动一阵,黄品没能想起打击面很广的例子。
除非是直接改变税制,面向所有人征税。
或者是强行把摊丁入亩制度给推行起来。
可这都属于无差别打击,而且制度的产生也需要一个过程。
直接跨过两千年,根本就水土不服。
再者此时的官僚阶级也才刚刚萌芽,估计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你怎么跑的那么快!就不知道等等我?”
跟过来的阳滋跳下车先是不满的嘟囔一句。
当臭味入鼻后,立刻掩住口鼻对黄品疑惑道:“这里怎么这么臭。”
阳滋的到来,显然是没法再仔细琢磨下去,黄品敛了敛心神,微微一笑道:“装夜桶的大车翻了,味道确实是难闻了些。”
虽然疑惑运夜桶的时候不对,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阳滋并未多想。
憨憨的略微点点头,便一把拉着大黑马的马缰拐出了小巷,“方才的事不是武安侯的意思,也不是阿姊的意思。
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不回自己府上追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明知故问了一句,黄品对阳滋摇摇头,“王昂与我同生共死不知道多少次,哪能会责怪他。
武安侯与我更有知遇之恩,更是不会记恨。
况且他阿翁说得也没错,我浑身上下看不到一个一指宽的疤。
王昂不但身上伤痕累累,还断了一指,心里哪能没些埋怨。
他大婚那日我肯定还会去的。
我的度量没那么小,真不用过来劝慰。”
“你说得都是真的?”
不等黄品回答,阳滋眨眨眼睛用力拍了一下手,“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反正你答应大婚那日要去。
我也算不负王元与王威的托付。”
想了想,阳滋好似过家家的家长一样,抿嘴对黄品笑了笑道:“总归是一碗水要端平。
也不能让你平白受了委屈。
你给阿翁出的主意若是真被同意,到时我肯定去买些,帮你撑撑场面。”
黄品被阳滋可爱的模样给逗乐了,“那可真谢谢你了。”
“你笑什么,语气也不对。”
听出黄品对她的小觑,阳滋噘噘嘴继续道:“阳滋镇可不小,兄长们都没我有钱的。
我若是再拉上一众阿姊,怕是那些借债都不够买的。”
黄品又一次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笑着笑着,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
想要打击面广,借钱就是一个最好的途径。
粗略的琢磨个大概,黄品对阳滋挥了挥手,“可不敢笑话你,而且你也帮了个大忙,待我忙完再仔细谢你。”
说罢,黄品拨转马头,带着黄文海几个短兵顺着主街一溜烟的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