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琢磨了一下其中的道理,嬴政也开始有所反思。
蒙毅说提起这个话茬,嬴政没有任何不满,还是一副笑吟吟的神色。
当接过晶莹剔透的小把件,以及听了蒙毅后边说的话,嬴政大吃一惊。
低声惊呼过后,把玩了几下手里的小把件,嬴政哭笑不得道:“不但骗朕,还耍了小心思。
这是把朕当成强抢的贼人了。”
蒙毅先是哈哈一笑,随后朝着伙房指了指,同样哭笑不得道:“其实这事可提可不提。
但他非要我与陛下说一说情,打造的水玉的秘法还由他来传家。”
嬴政神色先是一滞,随后来回变换了一阵,表情极为丰富道:“我怎么分不清这小子是真爱财,还是要学当年的王翦呢。”
蒙毅摊了摊手道:“都有,而且依我看前者还要更多一些。
不过些都是他应得的,不知道怎么就这样小心。”
见嬴政只是样子唏嘘的点点头,并没有应声,蒙毅不再继续这个话茬,而是转回正题道:“廊地东西近两千里,南北最宽处五六百里。
南抵羌人,西邻摇摆不定的城邦小国,北拒匈奴。
拓地的锐士不但彻不回,按正理其实还要再派些过去。
好在眼下有塔米稚,降的月氏人若不被逼到绝境不会有所反复。
既然李信与涉间去了那里,不若领兵之事还交由给他们。
只要不能抵住月氏的反扑与匈奴的觊觎。
立郡后由谁来做主政的郡守,我觉得差别都不大。”
嬴政目光略带深意的看了看蒙毅,轻笑道:“这也是那小子托你说的?”
蒙毅摇摇头,“即便他托,我也要如此与陛下说。
廊地比之九原不但要大,也同样是沃土千里。
有高山的雪水滋养,可耕可牧之地比比皆是。
回来的路途上,光是野马就遇到不知多少。
梳理河西,丝毫不比九原差。
可从国力来讲,难以齐头并进。
而且能降的月氏人,不是畏惧我大秦兵威,就是被重利所诱。
真正归心者,怕是连一成都不到。”
看向又传来一阵笑声的伙房,蒙毅神色变得凝重道:“在月氏人真正归心前,当以重利维持。
而行商没人能比得上黄品。
加之现在还打着塔米稚的名号,李信留在河西能与黄品配合的更好。
换了旁人领兵,恐怕未必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嬴政先是微微颔,随后脸色变得略微有些阴沉。
不管黄品主政不主政河西,功勋都该是他的。
李信留在河西更是理所当然。
毕竟灭月氏的战事,蒙恬除了调了半个左军再没给其他的。
可以说完全是凭黄品绝伦的谋划与一己之力灭的月氏。
事毕却选了这样一个结果。
想到这,嬴政对先前难的那些重臣愈的厌恶。
“大秦的重臣们可真都是好样的。”
语气透着冰冷的低声呢喃一句,嬴政对候在远处的嬴宽用力一挥宽大的衣袖,沉声吩咐道:“传旨,下堂后行大朝!
各府凡有官职在身之人,一个不落的入咸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