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明历·983年,圣耀月,1日」
「奥顿跟诺芙那丫头已经离开了王都,虽然他们哪怕悄悄回来也不会有任何人阻拦,但我很清楚,以他的性格,恐怕在真正对这件事产生释怀以前都不会回到王都当中了。」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他们在那里好好生活吧,这里的事,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来背负就好。」
……
「光明历·983年,圣辉月,5日」
「距离奥顿那小子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老实说,每个月忽然少了那小子的消息,还让我挺不适应的。」
「关于抗体药剂弊端的研究也终于有了眉目,我们现那些失控的实验体并非无迹可寻,他们每一个都是在睡梦中突然失控的,难不成……」
……
「光明历·983年,圣辉月,1o日」
「失控的原因找到了,是梦……」
「哪怕只是在梦境中梦见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在梦境中让自己的情绪失控,依旧会导致污秽的力量突破圣者之力的限制,将实验体从具备人类意识的污秽生物转变为污秽。」
「哈哈,哈哈哈,居然……会有这麽荒谬的事。」
「连做梦都不被许可,连在梦境中感到恐惧都不被允许?那这样一来,我们过去所做的一切究竟又有什麽意义?」
「难不成我们还必须做出让人连梦都不会做的药剂出来吗?!」
「去Tm的!」
(潦草的乱画,仿佛是在泄一般)
……
「光明历·983年,圣辉月,25日」
「暗卫传来消息说奥顿那边终于跟诺芙那丫头跨过了那一步,呵呵,该说这是这半个月来唯一的好消息吗?」
「只是,现在的我实在没有心情去祝福他们,这半个月里,我们尝试在药剂中添加各种能引导美梦的材料,或者对实验体们施加魔法,但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即使每天都使用魔法,可梦境的未知性永远是未知的,而且,我们还现了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那就是梦境只是一个引子,真正引导这些实验体忽然大规模出现异变的,其实是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安娜大人的状况。」
「污秽的力量存在某种连锁,在多次实验后,我们终于现了,即使隔着无比遥远的距离,禁区中生的一切也依旧能影响到外面的污秽们,当初第一波异变爆并不单纯只是因为那些实验体在做噩梦,更重要的是那段时间安娜大人正好在做一场美梦。」
「没错,污秽的力量不会消失,哪怕是其带来的苦痛跟绝望,当安娜大人那边因圣者之力而减轻痛苦时,那些被减轻的痛苦就会流入其他秽鬼的梦境当中,甚至能无视时空的制约为其带来无与伦比的力量。」
「换而言之,想要让这个世界延续下去,就必须让安娜大人处在永无止境的痛苦与绝望当中,并且即使是这样,也根治不了噩梦会导致注射抗体药剂的人失控的事实,最多只是延缓其症状的爆而已。」
「最重要的是,实验体这边做了美梦就会增加安娜大人的负担,而做了噩梦又会导致自身的失控,这岂不是说……」
「我们……一直在增加安娜大人受到的痛苦?」
……
「光明历·983年,圣冬月,5日」
「圣城那边的研究所有人自杀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
「别说他们了,即便是我自己,如今也忍不住怀疑一路以来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有什麽意义。」
「我们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为了拯救那位无私地爱着我们的大人而拼命研究出了这一切,到头来却现我们的所做所为只是在徒增那位大人的痛苦,我们引以为傲的研究成果只需要一场噩梦就能摧毁。」
「呵呵,这是何等的讽刺?简直就像是在嘲讽我们的不自量力一样,我的耳畔甚至能出现秽鬼那令人作呕的笑声。」
「可是……」
「我不会放弃。」
「抱歉,安娜大人,即使这一切最终或许毫无意义,即使这可能继续增加您承受的痛苦,可我仍然会坚持下去。」
「人类与魔法的意志,绝不会屈服给污秽。」
……
「光明历·983年,圣冬月,16日」
「距离现真相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研究所的成员只剩下了一半左右,圣城那边的研究更是直接停止了下来。」
「自杀的人不少,服用抗体药剂再用魔法逼迫自己做噩梦的也不少,或许是他们疯了,也或许是我们这些依旧在坚持的人疯了,但我得感谢那些选择服下抗体药剂的同胞们,掌握灵魂力量的魔法师所带来的数据与资料远比那些无能的蛀虫们宝贵得多,托他们的福,我对圣者之力的研究已经有了新的进展。」
「说起来,听说奥顿那边已经度完了蜜月,看来他跟诺芙那丫头过得很幸福,这或许也是让我这个老东西走下去的动力吧?」
……
「光明历·983年,圣冬月,18日」
「我跟陛下商量后,决定取消抗体计划与火种计划,并且决定重启奥顿那小子过去一直坚持的结界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