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心想:这当差的侍卫性情都这么复杂吗?
方才还一脸恭敬笑嘻嘻的,现在却仿佛变了个人,不认得我二人了。
这种人是怎么入选到宫里当差的。
方才进后院的时候,还觉得此人油腔滑调,是个阿谀奉承,想一路巴结往上爬的小人。
现在看来,果然是多虑了。
就这愣头青,在宫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早晚是死,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此时季二抬头问了一句:“你说差十板就差十板了?”
“若是早已经打够了,你多打十板公报私仇怎么办?”
愣头青想都没想说道:“我与季公公是第一次见,并无什么私仇。”
季二继续说道:“即便没有私仇,那也可能是伺机报复。”
“自从我师父在陛下面前当差,成了陛下身前的红人,看我师父不顺眼的人确实多了些。”
“但这也不能成为你们伺机报复的机会。”
“师父不说话,我们两个做徒弟的可不答应。”
季一瞥了眼身旁的季二,没想到平时不怎么爱出头的季二,此时竟然能说出这么硬气的话来。
愣头青冷笑一声道:“说那么多废话,到底你们是行刑的还是我是行刑的。”
“我告诉你们,即便咱们现在拉扯到陛下面前说理,你们也占不了什么优势。”
“毕竟陛下是听你们两个好徒弟的,还是听我这个和季公公没什么关系的行刑人?”
“到时候,恐怕你们是站着进去,躺着出来。”
“告诉你们,别说差十板了,就是差二十板,该打还得继续打。”
“你们以为季公公跟你们一样?”
“季公公在我等心中一向严肃认真,从不弄虚作假。”
“若是事后我禀明季公公,你二人拦着不让行刑,败坏了季公公的名声,别说季公公不认你二人的徒弟之名,恐怕还得受一番苦头才行。”
季一、季二两人听完,对视一眼,好像说的也有些道理。
若是因我二人拦着,真出点什么事,一旦捅到陛下面前,恐怕找死的率先便是你我。
没等着攀附季公公升官财,恐怕还要落得个不尊师重道的臭名。
季一看了看愣头青,舔着脸问道:“真的还差十板?”
愣头青看着两人一肚子气,没好气的呛到:“怎么?你觉得不够?要不差二十板?”
季一赶紧摆摆手,说道:“哪能,并不是这意思,我是关系师父的名声,若是差二十板,而大人只打十板,传扬出去,师父名声都要败坏了。”
“作为季公公的得意门徒,我二人没看到,没听到也就算了。”
“今日被我二人撞见,该多少就要多少,若是还有人拦着,我季一第一个不服。”
愣头青看了眼季一,心想:好小子,你比我狠,倒显得我心慈手软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季公公的徒弟呢。
愣头青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扭头指了指身旁的杖行者说道:“这位是杖行房的主事。”
“以前季公公受刑,都是由他负责,想必你二人也是见过的。”
“他的人品在宫里在季公公那里,都是没问题。”
“我说的话不信,那他说的话你们总应该信了吧。”
此时季一、季二两人都望向杖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