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笑了笑,说道:“实不相瞒,便于行事,乔装易容了,此次再返枭城,龙将军特意交待来与你相见,且听他说过你们龙虎兄弟那是过命的交情,同生共死的义气,而且私下开了龙虎赌坊,听龙将军的安排,在云将军你常去的一面之缘面摊,说出了你们兄弟感怀之暗语,从而直接来到龙虎赌坊之类相见!”
袁缺把事情如此轻描淡写说下来,云虎已然明白了袁缺所言非虚,因为这里面有太多的秘密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看来你真的是袁辅司,如此说来我龙大哥现在无恙,这我就放心了,自南鹞侯兵败之后便失去了龙大哥的消息,这么久以来原以为是凶多喜少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好好的,真是太好了,而如今看来袁辅司应该与龙大哥已是有着共同的阵营与计划了,若有什么需要云某人做的,我自当倾尽所能。”
云虎将军此时很激动,抱拳相向袁缺,看得出来他还真是龙啸林的生死兄弟,那种得听兄弟平安的消息后流露出来的真情实义是伪装不出来的。
此时袁缺与冷若素围着桌上与云虎坐了下来,而袁缺把如何把龙啸林的一番际遇说给了云虎听了……
“好啊,原来袁辅司,噢不,应该尊称您为袁大王了,实不相瞒,以前袁大王名动枭城之际,虽然各自未曾交集,也是因为所属所从不在同一阵营,可是我与龙大哥对于大王您的为人与武功那可是仰慕得很,如今命运安排,竟然龙大哥已归属您的麾下,我作为他的兄弟,接下来自是唯大王您马是瞻。”
云虎很激动的表了一番决心。
在接下来的秘聊之中,袁缺也知道了眼下的枭城与铁恨说的一般无二,眼下各司各部及朝迁中的高官们风声鹤唳人人自危,而且很多人都是忌惮于独孤熔的武力及其生杀予夺的大权而敢怒不敢言,尤其他在布兵天下而想成为天下共主之时,虽然枭城的眼下的实力及战备已进入了完备之态,可是现在却存在了军方的三股势力的鼎立,虽然名义上皆为拱卫枭城,可是各股军力根本一进无法齐心,而且独孤熔对于军方的控制也非全信,而他只信奉的是自己培植起来朔风师,耀武司及暗羽卫这两股军力基本全在朔风师的监掌之下,很多的权力与主控权基本难以实展。
眼下枭城战备整装待,看似一时集结有近二十万大军,且是全是精锐,可是实则内部人心涣散,谁也不服谁的统领,若不是为了枭城的大局着想,若不是基于作为军队伍当以执行上峰命令为天职,在枭主令的统一归统之下,其实这一场天下大战,城中各重要大臣及军队的将军们已不愿意兵的。
大军进计划已布署很久了,可是独孤熔却迟迟未曾真正实施兵的最后命令,反而眼下整日叫军方随时整装待,而且军队伍更多的介入了城中大小民事,从某个层面而言,很多大小之事似有架空铁律司职能之势,而最后执行裁决的却是一直处在暗中的朔风师。
臣中很多的反对独孤熔的重臣已然被莫须有的罪名已除掉,尤其是军中只要出现一丝逆风之向,便会被拉进监军属受罚,而一旦被罪名相加之后,基本没什么活着出来的希望,最近一段时间,尤其是耀武司之中很多营的将军都含冤而按军法论处了。
云虎告诉袁缺,原来在耀武司之中龙啸林所领的军中王牌龙行营是军中王牌,也是因为当时叛乱之后基本被清除殆尽,而更多由龙啸林带出来的亲信由于义气而想反,无奈只是以卵击石,还是云虎想尽各种办法尽可能地保下了很多的兵甲,慢慢通过对独孤熔面上的表决心,如履薄冰般的在进退之间周旋,勉强将一些残余兄弟归统到了自己领御的虎贲营。
目前洪攀虽然是耀武司的掌司之位,也是统领大军的最高统率,可是很多的军权之使却还是受到独孤熔的限制,哪怕是调动某一小队伍的小指挥皆要上报审度,而且这一过程全由朔风师的人进行暗中甄别之后方可定夺……
云虎告诉袁缺,自己所领的虎贲营就目前而言应该是耀武司之中最强盛而精锐的一支,大约两万五千多人,也是洪攀极为依附的一支,所以洪攀会经常找云虎商策军方大事,而且云虎虽然不能十分肯定洪攀的之意,但是也或多或少感受得到,洪攀这位大统帅是极为难受的,心中早已对独孤熔的统治不满了,尤其是反感那眼手通天的朔风师,让他受尽的进退受控无主之苦,而有苦却无处泄。
……
从云虎所提供了太多起大作用的信息,而且还说到了他与龙啸林当初一起创办的这家龙虎赌坊,这么多年以来也算是积累了很大的财富,若是真要起事的话,他会跟龙啸林一样,愿意倾尽财资而助袁缺大计。
不得不说,经会云虎之后,袁缺心中更加有计划了,往下要操持的事情必然也是便更加顺利。
而且袁缺叫云虎想办法,让他尽快能见到洪攀。
最近洪攀因为自己的妻子梁诗染身怀六甲,但是由于眼下军务繁忙,也很少有时间回到府上,更多的时间便呆在耀武司的军中大帐内。
不过云虎说他有办法能够让袁缺第一时间见到洪攀,事不宜迟,就在他们在龙虎赌坊聊完之后。
几乎一天一夜的不休不眠,袁缺却感觉收获颇丰,所以他丝毫未感觉到累,因为接下来云虎在耀武司内传递消息给洪攀,而袁缺会在约定的地点等他的到来。
袁缺与冷若素出了龙虎赌坊,便在云虎的所指的路线之下,从赌坊侧门的一极为狭窄的小巷,而且依着一路幽僻的路线,直接朝约定的地点奔过去。
还别说,这一路的小幽僻径,还真的很少有巡城之兵,不过也碰到了很多乔装成平民的暗线,这些人若没有一定的江湖经验,是绝然看不出来,云虎叫袁缺与冷若素,只要是遇到偏角处有人走动的,十有八九会是独孤熔的暗线,说不定旁边会有朔风师的人马潜伏着,所以尽可能避而远之。
一路还算顺利,几累兜转,也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反正袁缺与冷若素到达约定的点的时候,已是晌午过后,莫约未时左右。
他们来到了枭城的禁地,不是别处,正是当年伯侯府,袁缺在一冷角之处,看着不远处的伯侯府,心中腾出了无限感恨,想当初在这伯侯府生了多少大事,如今想来历历在目。
想着如今父亲已安然接了出来,而当年府上的“孤掷”惨案定然在其父心中也是永远和血印……
“在想什么呢?是不是前面那院子?”
袁缺正思绪乱飞,冷若素蹭了蹭他的手臂,问道。
袁缺点了点头,应道:“是的,那便是伯侯府。”
看着袁缺有些忧郁的神情,冷若素说道:“对了,你既是伯侯的儿子,如此说来这可是你的老宅邸,还真想不到,你竟然也是枭城王室血脉,不错,跟本公主很配!”
冷若素这个时候,轻轻地在袁缺耳边说着,还半带开玩笑的。
袁缺只是惊异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在她的鼻尖上用手指勾刮了一下,然后说道:“走,现在应该安全,我们以最快的度跃过那转角的最低矮的院墙。”
这伯侯府很大,虽然周边也是建筑成群,可是其威严在是独门独域的大院,周边都是高墙相环,而前面便是宽阔大道,而且大道周边的其它居舍难免会有暗线潜伏着,毕竟这是禁地,话虽说少有人至,也得以防万一。
袁缺带着冷若素绕过周围几处飞檐,一直在屋角上飞跃,每跃一处便隐藏一会观察情况,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一路来都很顺利,他们跃下高墙以最快的度冲到伯侯府的最矮的院墙之下,或许冷若素感觉有些困乏了,所以她轻声告诉袁缺,这墙还是很高,她怕是没有足够力量攀跃而上。
袁缺听她这么一说,一言不,一手挽起了其手臂,带着她腾身而起,踏脚几点,很快攀缘而上,瞬间跃进了府院之中。
这一过程看似极为短促,可是对于冷若素而言,看着袁缺这样身手,带着自己却如此有安全感,而空中一直看着袁缺,眼神之中露出了极为满足的笑意,那种温情的感染足以说胆她的心似乎被暖化了。
进入府内,那种残败破旧的颓景映入眼帘,袁缺看到这里,不知道为何还是无尽的唏嘘。
他们俩虽然进来了,可是还是小心翼翼的,话虽说这里是禁地,可是他们能进来,保不齐也会有其它的人会进来。
“这里还真是阴森恐怖,心里怵!”
冷若素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心里害怕,故意紧紧挽着袁缺的手跟着往前走。
袁缺也不好意思推脱,不过眼前的残败看起来真的很令人毛骨悚然。
“枭城这么大,为何非得约到这地方,对了,既然这里是禁地,你说他会不会不来啊?若他不来,那我们岂不是空等一场。”
冷若素边说着,把袁缺的手臂挽得更紧,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瑟瑟抖。
袁缺看着她这个样子,不禁泛起一笑心里,心里想:天不怕地不怕的冷若素公主,竟然会对这种场景害怕,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