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胜利担心地问道:“发生车祸出了人命咋办?”
齐总说:“翻车的事经常发生,那些人比别人更惜命,身上的锴甲裹得很牢靠,这一片的山都是黄土山,摔不死人。至于车摔坏,反正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钱。”
周胜利叹道:“衙内不仅旧时有,现在也不缺。”
山上的路的确够刺激的,多数路段陡坡在四十度以上,有的地方达到六十度以上,不加足马力根本上不去,加足马力又感到车随时都会后仰过去。
齐总担心周胜利胆怯,鼓励说:“你大胆往前开,都是计算过的,车身不会后仰。”
周胜利看到路边上有一条荧光带,问他:“这条荧光带是专门夜里用来赛车的?”
齐总从他问话时的镇定里认定了他真的没有被陡峭、狭窄,且又不平坦的山路吓到,回答道:“那些地下赛车全是在夜里进行,咱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彩色的线也是荧光带,夜里发出的光也是白天看到的颜色。”
躲过了一块堵在路上的石块,周胜利又问:“刷这些荧光粉投资不小吧?”
齐总说:“厂里不投资,是试车场里从赌车赢了的人手里收了小量的钱刷的。”
周胜利不理解,“有钱刷荧光粉,路上的石头怎么不安排人搬走,夜里赛车多危险?”
齐总道:“这些人就是追求的刺激,石头、坑全是人为的。”
在距山顶有二、三百米远的时候一条岔道从山下通了上来。周胜利问:“这条上山的道通哪里?”
齐总说:“这条路是最早修的上山的道,比咱们走的这条要短三百多米,当时修路时没有进行科学的计算,路太陡,出现了好几起车在上山时车头后仰翻到山下的事故,现在基本上不用了。有些技术高、胆子大的人白天偶尔敢开着车从这条道上下去。”
越野车开到山道的最高处,那里有一条纯白色的粗线拦在路上。当车轮轧到白色粗线时路边上传来一阵电铃声,电铃旁边的水泥杆上红灯闪烁。
周胜利被突然的变故惊得愣了愣神,坐在副驾上的姚潮汐则一手捂着胸口,嘴巴大张。
齐总说:“这里是山道的最高位置,下面埋着感应线,响铃亮灯说明车从上面轧过去了。”
从感应线上轧过去后,越野车绕过了山头又回到了上山的路上,然后沿着原路返回。
回到出发处,周胜利刚停好车从车上下来,看到对面一个从头到下全身银白的“银甲机器人”向这边走来。
走到面前,银甲机器人发出银玲般悦耳的声音:“齐叔叔,咱们厂什么时候研发了‘蜗牛’车了?”
齐总没有反应过来。“什么‘蜗牛’车?”
周胜利是听出来了,她是笑话自己开车慢。
这时他才注意到面前的女子身材细长,皮肤白晰,红唇皓齿,是个典型的美人。
她头戴银色头盔,一身白色衣裤,两肩膀处、两肘和双膝处都固定着白色的金属衬垫,一条白布带横束在上衣下部,突出了胸前的两座山峰。银甲机器人变成了银甲美人。
银甲美人明明看见齐总是从车的后排下来的,也看到了周胜利停车,却假装不知,说:“我进来时听说齐叔叔开车上山了,等了近半个小时才把你的车等回来,我还以为齐叔叔又新研发了‘蜗牛’车。”
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听出她在笑话周胜利开车跑得慢。
姚潮汐不容许任何人有看不起周胜利的言行,冲着银甲美女喝道:“你说谁开车像蜗牛?”
她穿得一身火红,这会儿的脾气也是火辣辣,像个红辣椒。
银甲美女回道:“我是说车没说人,你护短也得看地方。”
周胜利心想,我们是来求人的,不是来呕气的,阻止了又要开口的姚潮汐,说道:“别说我这样的二把刀司机,就是专业司机在你们专业从事试车的人眼里,开车也只能像个蜗牛爬。”
本来很尴尬的齐总听到周胜利的这句话后马上介绍说:“周书记眼光果然厉害,这位是我们试车员大队的白队长。白队长,这位是太宁省省报社的周书记、周社长。”
银甲美女向周胜利一伸手,“我叫白玫,你们当官的会开车就很不一般了。”
眼神中闪出的全是瞧不起。
周胜利伸手与她握了握,说:“在你们这些高手面前不值一提。”
白玫又把手伸向了姚潮汐,“看好你老公,别让人给抢了去。”
姚潮汐被人误认为周胜利的媳妇,她脸上滚烫,心里甜滋滋的,羞红着脸说:“我、我不是……”
她还心里撞着小鹿没回答完,白玫早已又把脸转向了齐总:“齐叔叔,明天晚上京城里几个白痴来挑战,你是不是来助阵?”
齐总说:“赛车是你们年轻人玩的,我们过时了。”
白玫“切”了一声说:“看在你是我爸的同事份上喊你一声叔叔,你还真装起了老人,严格的说咱们还是同辈人。”
齐总说:“这几天你爸不在家你玩疯了,明天你爸可就回来了,还敢玩?”
白玫说:“他每次出去回来的第一天比在外面还要忙,是最没有心思管我的一天。你可一定要来帮人场。”
齐总说:“我答应你明天晚上过来,你不要声张,我明天晚上也有可能求你帮我一个忙。”
白玫说:“你是欠债偿还不过夜,我也答应你。”
从试车场回酒店的路上,姚潮汐还记着白玫这个看起来有些狂的小姑娘,问齐总:“那个叫白玫的小姑娘年纪不大就成为试车员的头,真有那么大的本领?”
齐总说:“你可别小看她,从上初中就玩车,还是全国赛车协会的会员,被称为赛车道上的白玫瑰。汽车试车员与飞机的试飞员都一样,没有两把刷子真容易把命丧送了。”
姚潮汐还是不相信,细腰盈盈一握的小姑娘能开着车与一群男人争高低?
肯定是那些男人们见她生得漂亮让着她。
她请示周胜利:“周书记,明天晚上如果不走的话咱们跟着齐总来看看,我还没亲眼见过赛车的。”
齐总代替周胜利作了回答:“明天下午白总才有时间与你们申请合作办展的几个省的来人交流,明天晚上你们走不了。没见过的话一定要亲眼见一见,看过一次赛车保证你终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