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一个跑了5千米的选手在比赛的最后8o米时,现身后2o米远有一位百米选手的令枪响了。裁判说规则是谁先到达终点谁就是冠军。
此时你离终点比他近2o米,可你已经快累死了,对方却是一位养精蓄锐的百米选手,这2o米的优势毫无意义,就是眨眼的事。
牧民们是比枪盾骑兵们跑得远,可是当枪盾骑兵们力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大人和小孩比赛跑,双方距离快缩小。
绝望的牧民们有尝试往后面射击,可是枪盾骑兵们连面甲都有,半低着头根本没有箭能精准地射到他们眼睛。而如果射不中眼睛,木箭、骨箭对他们的伤害就毫无意义。
一个个牧民被金属骑枪捅穿,噼里啪啦掉落马下。
对于这些马儿来说,它们遇到枪盾骑兵可要比遇到盾弩手和冲阵骑兵要幸运得多了。
它们的骑手摔落马下之后,失去主人的他们将成为战利品,而不会被弩箭撕碎,或者被偃月刀砍掉脑袋。
枪盾骑兵像是许多把尖刀刺入了牧民之中,用精确的刺击将他们的生命带走。以他们的度根本逃不掉这些从后面猛冲上来的骑兵。
一片牧民很快就就被枪盾骑兵捅穿,鲜于翰的家族骑兵们也被他们追上了。
这些家族骑兵们可不会像牧民那样只会被动挨打,他们用弓箭射击,用手里的武器进行反抗。
虽然他们许多攻击都被枪盾骑兵的盔甲“没收”了,但是枪盾骑兵的盔甲毕竟不是冲阵骑兵的盔甲那么无敌。他们也会被精准的金属箭头射中,受伤或者直接被射死。
但是反抗的家族骑兵也仅止于此了,他们此时的数量只有枪盾骑兵的一半,还有很多人跟着鲜于翰在逃。那些鲜于家珍贵的骑兵如同雪化一般消逝了。
“我们往西走,往西走!东边有步兵推过来了,我们过不去的!跟我往西,往那边冲!”
图谷昊听到鲜于翰的话之后的确跟他又绕了一圈,趁着牧民和一些家族骑兵吸引住枪盾骑兵注意力的时候,开始再次转移方向,往西而去。
但是跑了一会儿之后他忽然反应了过来:“鲜于家主!不能往那边去,那边有危险。”
“我们原路返回,怎么会有危险?!”
鲜于翰没有看到土楼和拒马就被延寿教的骑兵赶了回来,此时绕了一圈,倒是用许多牧民的尸体挡住了延寿教骑兵追击的脚步,找了个空隙往西边奔去了。
“那边有土楼……肯定也有拒马……”
图谷昊都快哭出来了,上一次惨痛的记忆正在脑海中被不停翻出来。
那拉开拒马后却被土楼里的箭矢集火射击的“死亡通道”,那些看似放了个能走的口,实际上最终却让尸体铺满了那里的陷阱,还有那土楼里射出来的诡异的标枪,近距离对骑兵的杀伤力巨大。
作为骑兵指挥官,他对土楼十分痛恨,但因为没想到办法对付它,所以痛恨之余也十分恐惧。
此时,鲜于翰却要带他去再次面对恐惧。
策马狂奔的鲜于翰可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战马是高级骏马,那些延寿教的骑兵是不可能追的上自己的,自己只要跑出一定的距离差,最好是离开延寿教骑兵的弓箭射程,他就一定能跑掉!
之前用缴获的弩机处决周宇的想法,和把兀吉娜带回草原去的想法,他已经完全抛到了不知道哪里。他连丧师数万孤身一人跑回去的下场都没有去思考。
可能是拒绝思考究竟要面对哪一种悲剧的下场吧,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去,回草原去。周宇太无耻了,像面对猎物一样设了这么大的一个陷阱。
而自己还钻了进来。
奔跑着,奔跑着,鲜于翰远远看到了土楼,再看到了那一片码得整整齐齐,没有缝隙的拒马。
他还在跑,直到看到了拒马后面一段距离站着的,长长排过去数千米远的大量弓箭手,终于慢慢停下了马。
此时,他的双目已经呆滞,脑袋已经无法思考。
这是什么东西?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他想逃,却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