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他…他可安葬好了?”
身为人子,不能送自己的父亲最后一程,确实是人生遗憾。
纵有遗憾,那也已是事实,无法更改。
“是,已经安葬于皇陵。只是…”
成浪不忍说下去。成翰干了这种鸠占鹊巢之事,还把成叙推入这样的地步,不仅成叙难以接受,成浪也一样难以接受。
“我母后她没得到善待?”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才是痛苦的。成叙的父皇走了,走了,一了百了。可是他的母后呢?成翰可有安置好?莫不是要欺辱他的母后?
就算如此,如今成叙有伤在身,也出不了这个山谷,他也救不了他的母后。
“倒也不是,皇后她自请出宫,住进了咱们府中。她只是无法接受成翰为您立衣冠冢一事。”
换谁谁能接受得了?自己的儿子,他可是去晋安国挑选和亲公主的,去时好好的,这马上要回来,众人却同她说,她的儿子死了,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休想忽悠她!
她坚信自己的儿子还活得好好的!
“是我对不住母后!”
还是他没用!没能及时回去给父皇送终,更不能让母后安心!
“皇子莫急,好好养伤,把伤养好了,咱们就能回去了。”
回去,夺回属于成叙的一切。
话虽如此,但,谈何容易?
“晋安国那边有何动作?”
成叙真是个操心的命!操心完了这个又得操心那个!
晋安国能怎么样?一样乱得一塌糊涂!
“他们的皇帝也死了!有意思的是,是皇后动手!更有意思的是,没多久,司徒景死在了自己的侍妾手上,皇后又死在昊王殿下手上!”
晋安国的皇宫就像在上演一场闹剧,自己的人自相残杀。
“如今,晋安国新皇尚未登基,先皇也尚未下葬。”
不知道司徒楠是怎么想的!弄死了这么多人,到现在还不愿意给自己的父皇下葬!真不知他要意欲何为?
能为了什么?
他的母妃,死在了生他之际。嬷嬷说,他的母妃连看都来不及看他一眼,就这么走了!撇下初来人世的他走了!
他呢?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是个药罐子!他恨,恨所有的人!
一个本该精彩的人生,因为嫔妃们的争斗而毁了!他一个小小稚子,何其无辜?
他就这样懵懵懂懂,成为了她们斗争的牺牲品。
可皇帝却视而不见!
下毒之人固然可恶,可在司徒楠看来,罪魁祸理应是他的父皇!他从懂事起就痛恨他的父皇!
后宫的女人们,为了争夺皇帝的宠爱,使出浑身解数。不惜下毒,残害生命!残害幼小的生命!
纵然如此,又有多少个能得到皇帝的恩宠?
既然不能做到雨露均沾,何必用一座后宫困住这么多的女子的一生呢?
后宫之中,不尽然全是男女之间情爱之事,更多的是各大家族之间权利的制衡。
后宫很复杂,也是个名利场,这些司徒楠都知道。
可他并不想像他父皇一样,用女子来约束那些家族。女子也是人,人就应该活得有尊严,有自我!
他的后宫只要苏清晚一个人!
司徒楠不肯安葬他的父皇,就是想要泄自己这些年吃的苦,受的委屈!
他就是要,这些个罪魁祸,不得好死!死后也不得安宁!
他也知道,难堵天下人悠悠众口,那些死去的人,总得下葬。
可他不甘不服啊!就这么便宜了他们了!他受的这些苦与罪,如何讨得回来?
“渊王殿下如何了?”
旁的人如何,成叙不关心,他只关心司徒渊。因为他是昭阳的兄长,昭阳在意的人,他成叙也得在意。
“渊王殿下他…他不太好!”
所有人都追着司徒渊打,活像他上辈子,这辈子欠了这些人似的!
明明,他司徒渊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