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远离太安城后,武玄天两人降落云端,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
“我先调养!”看着吴素关心的神色,武玄天连忙道。
许久之后,武玄天睁眼,他会的功法太多,自然不缺拥有疗伤效果的功法,如九阳神功,如无相混元真经,就拥有九阳之疗伤效果,何况他自身就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医师。
“好些了?”
“没事了!”
“嘁。”吴素撇嘴说道:“还是和当年一样不可爱。”
武玄天神色看起来很是轻松,笑着说道:“其实我老早就想说一句,你也压根就没有可爱过。”
话毕,两人都笑出了声,良久后,吴素长长一叹,才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说道:“小子,我问你,你昨日的出手,让姐姐以后怎么还!”
“素丫头,你就是看着精明,其实傻里傻气的。”
吴素将剑扔下,就像几年前在剑山的时候,伸手去捏这总是在自己面前装老成的小破孩脸蛋,武玄天仍然轻松躲过。
两人没由来的又笑了起来,其实更多还是吴素在笑,都说人长大,欢乐就会越来越少,以前她还觉得这话只是对人,只要将事情看开一点,不要好高骛远的做事,不要自找没趣,欢乐怎么可能越来越少,毕竟江湖很大,很精彩。
然在离开吴家后,她见了世间疾苦,后来又嫁了徐骁,有了孩子,才深感并非这样,人永远都不可能只是简单的一两人一家子,不自找没趣,但没趣往往会找上来。
今后一别,大概很久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现在能笑出来,多笑一笑,稳赚不陪的。
……
当真是个傻丫头,为了徐骁,她还要再回那个是非之地,不过,他们离阳皇室一次刺杀不成,再来一次就真将卸磨杀驴放在明面上了,此下离阳还没有定鼎中原,这么做只会寒了天下将士之心,徐骁得知事情经过也定然会反。
素丫头此行,倒是安全。
……
武玄天御剑飞行,直入南塘地界,找准地面的一处山谷,就破开云霄往地面飞去。
刚到地面,天上就有大雨瓢泼而来。
此时也没有以气机避雨,反而是撑起僧衣袖子挡雨。
一般的疾风暴雨,往往都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武玄天在山谷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暴雨还是不见减小。
等又是走了盏茶左右的时间,看到一处突出山壁的巨大岩石,不禁生出了几分“天无绝人之路”的心情,往那里走去。
石壁中竟还有一女子,女子五官精致脱俗,带着一顶白色僧帽,应是出家之人,但她身上又穿着一袭宽松的白色单衣,赤脚不着鞋履,又显得不伦不类。
女子看了几眼“落汤鸡”般的武玄天,她还没入烂陀山两佛之境,可自幼身在烂陀山上,受世间最高深佛法熏陶,气机在二品小宗师的地步,境界却介乎于初入佛门大金刚。
她没有主动攀谈,这人来山洞避雨,应是与自己外出寻缘差不多,是体悟天地的红尘外客,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武玄天笑着看了一眼白衣观音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坐在地上扭干衣衫上的积水,运起体内气机将衣服烘干。
“观大师这打坐运力之法,有几分两禅寺的影子,敢问施主可是龙树僧人的弟子?”
洞内白衣女子在看到武玄天衣衫干了后就有所疑惑,自西域而来的时候,她曾在路上遇到一位比自己年长几岁的白衣和尚,见对方气质不凡,便前去主动交谈论佛,而后从未在佛学辩难上输过的她竟是输于那人。
随后两人互问根底,女子才知那个白衣僧是龙树僧人之徒。
“我在两禅寺当了和尚,却不是龙树僧人的弟子。”
女子点头哦了一声,本是准备继续沉默等雨停,又觉得自己刚刚出言问人根底没报自己家门,有些失礼,又道:“在下来自烂陀山,法号六珠。”
烂陀山行走天下的苦行僧数不胜数,那些居于佛寺中的佛徒有时也会下山寻找缘分,走的是天下,故也不像两禅寺的和尚们无论什么时候都自称贫僧、小僧,身在江湖,他们往往是以江湖中人的身份来自称的。
听到女子自称六珠,武玄天再次看向女子,也下意识去仔细打量对方的境界,说道:“听说烂陀山有立地成佛之法,又有两佛之说,看阁下这身气机,修的是两佛其一,如今不在山中在世间,是寻那心动之缘?”
白衣观音微笑点头,说道:“大师说的不错,但有一句话说的不太对,其实烂陀山从无立地成佛之法,只不过是因早年一位自极西之地而来的佛徒上山求佛,他本就佛学高深,在烂陀山一观大乘佛经,便有了佛门常说的大顿悟,醒来之后,才一步成佛。”
许久后,洞外雨势终于小了很多,某时,又有一人从外面走来,其人身穿一身贵气的紫色长袍,须全白,面容却在四十上下,五官英挺,气度极为不凡。
他从雨中来,衣衫上不见水迹,显然不是来这石洞避雨,而是来寻人。
紫衣老人一进洞中,一双囧囧有神的眼睛就看向了盘膝坐着的白衣女尼,眼光中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欣赏,他唇角勾起,说道:“这几日老夫从离阳来南唐,路上一直听说有一位来自烂陀山的比丘尼行善,其面如观音,心如观音,此番当面,你这一身白衣,还有已是大金刚的心境,说你一声白衣观音都不为过。”
白衣观音如柳叶般的眉毛一蹙,语气不含人间烟火道:“你是何人?”
紫老人一笑,说道:“老夫家住江东轩辕,如今的轩辕家家主轩辕大磐。”
说起如今江湖家族势力,第一非得是存续千年都不堕威名的剑冢吴家,第二就是与如今道教祖庭龙虎山天师府做邻居的轩辕家了。
轩辕家的家主轩辕大磐,在江湖中的名声自然也是响当当的,不过其扬名的方式却经常被人嘲讽。
与他同时代的江湖高手李淳罡、酆都绿袍、枪仙王绣等,每一人的成名几乎都是因一场场的不败胜绩奠定的,而他却是逢战必败,早年学枪,第一次比斗时他就选了枪仙王绣做对手,因一招之差落败,而后学剑,他找上的对手便是当时江湖无敌的李淳罡,自然落败。
比剑落败后,他又弃剑去琢磨内功,就与隔壁邻居独坐斩魔台的齐玄帧比拼,当然还是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