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司中如此一个忠君之士,又怎么可能会伤害皇亲?
而司佑锦呢?
就更不可能动手了啊。
马车里面的孙鸽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笑意直达眼底。
现如今荒伍的站位在齐佩煊身后,就算射杀也只能杀了齐佩煊,况且只要有齐佩煊在,谁敢乱动?
“两位,要不还是把这座城让给我们育荒吧~”
“顺带再送一封信给你们宝元皇帝,让他从那皇位上下来,该让我们坐坐了!”
本已经占了上风的镇国军在杀了面前的敌人的之后,都看向了城墙之上的二人。
他们怎么会不认得瑞王?
这些年很多事情都是因为瑞王和小将军减税查官以及推出各种新政辅佐新皇,才会让他们这些平民有所受益。
可以说,他们每一个人都受过二人的恩惠。
这些年,瑞王府的大门朝着每一个百姓打开,只要他们身负冤屈,不论大小,瑞王都会过问。
早些年的治水抗旱也都有着瑞王的身影,这样的一个王爷,他们又怎么可能会去伤害。
而且,这是皇亲······
司中和司佑锦都没有下决定,就这样一直僵持着,将近一个时辰。
“报——”
“京中来的八百里加急。”
司中转身接过信件拆看查看,看了之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将信递给了司佑锦。
司佑锦接过信,看了一眼,淡淡的开口,“那便照着吾皇的意思来办吧。”
司佑锦呼了口气,松开了手上的信纸,麦雅拾了起来,上面最后写着:若佩煊遇难,保佩煊。
麦雅看着皱了皱眉,心软的帝王做出的让步只会让自己的国民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他是一个帝王,他也是他的兄长。
他把兄长放在了帝王之前。
司佑锦看着齐佩煊,张了张唇瓣,不知该如何开口。
司中准备开口却被司佑锦拦下了,司佑锦此时看见齐佩煊动了。
齐佩煊的指尖微动,抬起了头,睁开了眸子,看向了司佑锦,微微摇了摇头。
那清澈的眸子和司佑锦对视上,眸子里盛满了温柔。
司佑锦目不转睛的看着齐佩煊,手扶上了城墙,“齐佩煊······”
张昼闻言也看向齐佩煊,齐佩煊的口中堵着东西,张昼丝毫看不明白齐佩煊要表达什么。
可是齐佩煊却抬着脑袋,靠着身后的木架,冲着司佑锦,嘴角扬起,咧着嘴露出一个笑容。
血液顺着他的嘴角,从他的口中渗出,他一笑,血液便不断地往下流,顺着他的下颚一滴一滴的滴落。
司佑锦后退了一步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
微微踉跄后,稳住了身子,只见司佑锦的唇瓣微颤,眸光却丝毫没从齐佩煊身上离开,“拿······拿,拿弓来······”
声音很轻,身边的张昼却听见了。
张昼瞳孔猛地一缩,立马就后退了一步,他的身后背着弓,又接连后退了两步。
张昼摇着头没有要把弓给司佑锦的意思,可是司佑锦看向了张昼。
见张昼不给自己,迈开步子准备走向张昼,张昼拿着弓箭不断后退,手攥着弓紧了紧,手心都有些微微出汗。
他知道瑞王对于司佑锦意味着什么,那是有着过命之交的挚友。
司佑锦迈开步子,一步一顿的走到了张昼面前,一把夺过了张昼手中的弓,飞快的抽出了羽箭瞄准了齐佩煊。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司佑锦。
司中的眼眶微红,看了司佑锦一眼,而后眸光盯着那个黑色帷幔的马车,仿佛要将那黑色帷幔看穿一般。
司佑锦将弓箭拉满,死死的盯着齐佩煊。
想要救齐佩煊,想要一箭射杀荒伍,可是荒伍完全将身形隐匿在了齐佩煊的身后。
怎么办······怎么办······
司佑锦的左手手臂不断地颤抖着,血液从新换的布条内渗出染红了更大的一片。
司佑锦的鼻子此时已经不通气了,不断地用嘴巴呼吸着,喘息声还带着微微的颤音,她的唇瓣也在微微的颤抖。
泪水划过她的嘴角边,顺着下颚滴落。
此时荒伍看着司佑锦的举动,笑了。